她說著告退,卻壓根沒敢挪動半步。

臉上的癢意愈發難忍,周嬪心裡更添煩躁,她甩了甩帕子,這回直直地晃過霍清荷的鼻尖,帶起一陣風。

也留有一陣香風。

霍清荷閉了閉眼,耳邊似乎還回蕩著金盞痛苦的悶哼聲。

她的肩膀仍舊緊繃,她知道,這事兒還沒完呢。

她孤零零地一個人進了延禧宮,回到燕梁閣後幾個宮女都迎了上來,沒見著金盞,幾個綠面面相覷,最後還是綠槐問出聲。

“娘子,金盞她是……”

金盞這是又去鹹福宮了?怎麼能讓娘子一個人回來呢?

她忍下心中的不平。

霍清荷搖了搖頭:“你去鹹福宮走一趟,就說金盞惹惱了周嬪,被周嬪叫人拖走了。”

綠槐聽了險些沒忍住笑出聲,她捂了捂嘴:“是,是,奴婢這就去。”

等綠槐去了,霍清荷忽然問道:“今日是十五?”

綠意說是,卻沒懂自家娘子為何問起這個。

每月初一十五,官家都要到皇后宮中安置,這是老祖宗的規矩。

綠槐很快便回來了,不過她的表情卻不算好看:“娘子。宜娘子說叫娘子稍安勿躁,此時她會為娘子做主的。沒了金盞,宜娘子會挑身邊的心腹來伺候您的。”

走了一個又來一個,這可並不是霍清荷想要的。

她想要的是一勞永逸。

……

春日裡單是各地大臣的請安摺子便如雪花一般,裴元徽從福寧殿出來時天色已經將黑,總管大太監晉陽一甩拂塵高喊擺駕。

同時又連忙跟上陛下:“陛下,延禧宮周娘子叫人來說,身子不爽利……”

裴元徽腳步不停:“身子不爽利請太醫去看。皇后身子如何?”

晉陽連忙稱是,也不敢再提周嬪。

聖駕到坤寧宮時皇后已經在正殿外等候了:“陛下。”

“怎麼出來了?擺膳。”裴元徽扶了薛皇后一把,語氣還算溫和。

薛引嘉先謝過了陛下關懷,同裴元徽一同往內走時忽的聽見內監跪下呼喊。

“陛下、娘娘。慎刑司來報,說是延禧宮周娘子拖了宮婢去,說是要嚴刑懲治。”

薛皇后當即咳嗽兩聲,語氣無奈:“這個周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