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召幸了。

倒也不是特別意外,這大半個多月來,官家也就召幸了幾個新人,本就是歇在福寧殿居多,

霍清荷不大想喝,她有一陣沒動。

綠槐見狀出去端了糕點進來,是每日霍清荷分例裡的,今日是豌豆黃。

“娘子,奴婢送了夏太醫回來時似乎見正殿周娘子身邊的玉芝出了延禧宮……”綠槐又悄咪咪地道。

玉芝是周嬪身邊的一等大丫頭之一,算是周嬪的心腹。

這丫頭打聽發現這些倒是十分在行。

霍清荷側目:“這有什麼稀奇的?”

綠槐繼續道:“娘子有所不知,昨夜玉芝也出去了一回。奴婢今早來的早,聽西暖閣外的姐姐們說了一嘴,似乎是昨夜周娘子身子不爽利,還想要求見陛下呢。只不過被陛下身邊的晉陽給攔了下來。”

霍清荷還真不知道這麼一茬,昨夜她在西暖閣裡都一直懸著顆心呢,外頭的事兒自然就更不清楚了。

不過這麼看來,就不像是周嬪想要截她的胡了,而是在禁足中的周嬪真的想見官家而已。

霍清荷沒見過周嬪得寵時是如何,但看著周嬪如今在禁足中這樣便足夠長教訓了。

既然官家誰也沒召幸,霍清荷忍著苦意喝了湯藥之後,很快便也安置歇息了。

……

與此同時,福寧殿裡卻仍舊還是燈火通明。

裴元徽的面前擺了盞琉璃燈,只是都被壘起來的摺子給遮擋了大半,他自己倒是渾然不覺,邊上的晉陽則是低眉順眼地研墨。

“一開春了北邊兒便不安分太平,明日宣旨命樞密副使池豫平調兵,再任命玉麟將軍做副將,好好地殺一殺北邊兒的勁兒。”裴元徽忽的丟了手中的硃筆。

硃筆上的赤色頓時不知甩到了誰的摺子上。

晉陽記下後小心翼翼地瞥了眼,似乎瞧見了個伏字,他的頭默默又埋低了些。

“太后何日回宮?”裴元徽不知想到了什麼,又將那硃筆扔得更遠了。

晉陽連忙去撿了回來,他不敢耽誤:“今早太后娘娘叫人傳話回來,說端陽前禮佛便畢了,太后娘娘還說不必太過高調,屆時讓周娘子去迎接便是。”

他說了這話,下一秒官家便冷哼一聲。

“周嬪身子不適,太后為朕之母,朕理應親自迎接太后回宮。”

裴元徽抬手又把晉陽才撿回來的硃筆給扔了出去。

晉陽:?

得,別愣著了,官家再扔一百回他也得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