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小姐,前面有一家茉莉酥特別好吃,我帶你過去看看吧?”

福珠領著溫風螢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繼續往前走。

誰知道,還沒走到點心鋪子,溫風螢就和一個戴著面紗的女子撞了個滿懷。

兩人相撞,面前女子的面紗隨即滑落。

正是裴夢蝶。

她哭得滿臉淚痕,臉上的胭脂水粉糊成一團。

“裴夢蝶?”溫風螢認出了她。

裴夢蝶看到溫風螢,慌忙拿面紗擋臉。

“我不是提醒過你了,你這是怎麼回事?”溫風螢沒好氣地開了口。

“關你什麼事?”

裴夢蝶呵斥一聲,便快步離開了。

福珠沒繃住笑了起來:“六小姐,我看裴小姐這次出糗是真的鬧大了,她這是怕被人看見才找了面紗擋臉!”

“算了,她都已經很難堪了,先去買點心吧。”

溫風螢跟著福珠到了點心鋪子,街上的人也散得差不多了。

買好點心,溫風螢就要出門去,卻看到一個女子頂著一頭黑氣進了點心鋪。

溫風螢頓住腳,轉頭看向了藍衣女子。

藍衣女子面容姣好,卻格外清瘦,眼下有些發青,顯然是最近沒睡好,而且眼睛紅紅的,似乎是剛哭過。

“六小姐,怎麼了?”福珠見溫風螢頓住腳,忍不住開口問。

“那女子……”

溫風螢轉過臉,衝著女子開了口:“小姐,你渾身邪煞之氣,老家的棺槨怕是要出事情。”

女子聞聲頓住腳,偏過頭對上了溫風螢的眸子。

“棺槨……”女子的嘴唇動了動,眼神有些木訥。

“現在的小道姑訛錢也是厲害,居然訛到我們樓家的頭上來了!”

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溫風螢轉過臉,看到一個身穿月白色長袍的男子和一個小廝。

男子身材高挑秀雅,月白長衫上繡有雅竹,頭上只別了一支羊脂玉髮簪,面若桃杏,卻清冷如霜。

“少爺,你看這小道姑,年紀小小,居然哄騙表小姐。”男子身側的小廝接著開口。

“你這人,怎麼說話的,我們小姐的能力豈是你能質疑的?”

福珠有些生氣,眼看兩人就要掐架,那白衫公子卻開了口:“阿魚,不得無禮!”

叫阿魚的小廝只能退到身後,白衫男子掃了溫風螢一眼,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進門去走到了藍衫女子的身邊。

“表妹,你試試這家的茉莉酥,味道很好。”

白衫男子的話音未落,那藍衫女子卻上前來,盯住溫風螢問:“你剛說我老家的棺槨要出事?”

“沒錯,逝去的人夙願未了,姑娘你可是會被殘念反噬的。”

溫風螢剛說完,一旁的白衫男子就冷著臉開了口:“剛才我不願與姑娘你計較,是想給你面子,如今你還蹬鼻子上臉,如此詛咒我表妹?”

“雲初表哥,我……”

藍衫女子還想說什麼,白衫男子就搖了搖頭:“這聿京城不比你們榮城,騙子很多的。”

“我知道了,表哥。”藍衫女子點點頭,沒有再繼續和溫風螢說話。

溫風螢見那男子冷著一張臉,搖了搖頭,就帶著福珠離開了。

“那個樓雲初,仗著自己長了一張俊美臉孔,竟這般目中無人,好歹小姐你是好心提醒啊!”

剛從點心鋪子裡出來,福珠便忍不住抱怨了起來。

“樓雲初?”溫風螢重複了一下那男子的名字。

剛看那男子的面相確實是極好的面相,是福祿通達之人,他渾身紫氣,倒是不怕亡人的執念侵害,但那個身子骨弱的表妹可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