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風家一共就那麼幾個半人,主家直系中只有防風崢、防風意映和防風邶,趙賈沒有那能耐能請得動防風家主,此人身形如此高大,排除防風意映,只剩下防風崢和防風邶,防風邶是相柳化身,他那麼忙哪有時間做別人的護衛,這麼一排除,最有可能的就是防風崢了。

沈多多又吐出一口鮮血,這時底下的侍衛大喊大叫:“來人呀,有刺客!有刺客!”驚懼中之下忘了自己就是侍衛,旁邊的下人目瞪口呆看著這些侍衛的操作,又看看空中天馬上沉穩如磐石的斗篷人,驚醒後瑟瑟發抖的死四處找隱蔽之地。

沈多多趁著混亂,隱匿身形快速逃離。

飛天馬上的人神色晦暗不明,聞著空氣中的血腥味,心思百轉,緊盯著沈多多逃離的方向。

趙賈被嚇得早就徹底醒了酒,眼看著殺手逃離,對著天空中的黑衣斗篷大罵:“我tm請你來保護我,你居然放走了殺手,我tm的 ………”

黑色斗篷輕輕一動,無形中有一雙手在輪番扇他的臭嘴,趙賈疼得立馬噤聲,又想起對方是防風氏家的人,撲通一聲從馬車上滾下來,不停的磕頭求饒。

黑色斗篷冷哼一聲:“我只負責保護你,我的任務已經完成,如果不想死,閉上你的狗嘴,把剩餘的佣金送到防風府。”

說罷,策馬離去,人走後,扇嘴巴的力量也隨之消失,趙賈可以說話了,臉和嘴也腫得老高,本就發福的臉更像豬頭。

沈多多斬斷箭尾,胸口插著斷箭極速往山上奔逃,如果對方是防風崢,他有能力與之一戰,可就會暴露他的身份,直系從小學的功法都是一樣的,只看個人天分能學到精髓還是學得淺顯,主家為了不讓旁系超過主家,給旁系的則是一套不完善的功法,讓內行人一眼就能分辨出直系與旁系。

沈多多學的是直系功法,如果與那人對戰,他的身份肯定要暴露,辰榮熠肯定會找人天涯海角的追殺他,相柳也不會留著他,他那個好大哥自然會想辦法除掉他,跑吧,能怎麼辦。

快速的奔跑中,血液順著斷箭不停流逝,在沈多多快要支撐不下去的時候,終於找到一處還算隱秘的山洞設好陣法,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急速喘息,血液隨著胸口起伏不斷留下,沈多多眼前眩暈,這是失血過多之兆。

沈多多低頭檢視傷勢,貫穿右側胸口的箭矢,箭頭設計很獨特,金屬的箭頭有一層倒鉤,如果強行扒拔出來,會帶出一層血肉,如果不拔出來,加速流血的凹槽樣式的箭身會讓他的血液流乾死亡。

沈多多握住箭頭,咬牙一動,斷箭掉落在地,疼痛蔓延全身,沈多多的眼神開始渙散,不能暈,現在暈過去傷口無人處理,他只有等死的份,可他怕死,他還沒和相柳成為好兄弟,還沒有完成拯救相柳的任務。

這時山洞內響起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一隻雙眼通紅的老鼠,眼冒寒光迅速爬過來舔舐地上的鮮血,沈多多盯著老鼠讓自己打起精神,老鼠晃了晃身體倒在血泊裡,沈多多也支撐不住,也倒在血泊裡,暈過之前,陣法被迫,黑衣人闊步走了進來。

沈多多微勾起嘴角,看來他今日是必死無疑了,可惜,他還沒有躺平好好享受生活呢!

黑衣人蹲下,撩開帽子,月光適時的照進山洞內,一張熟稔的妖異俊顏清晰的印入沈多多的瞳孔裡,防風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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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沈多多的身體發著微光,就如黑暗中唯一的光源,他是不是已經死透了,想起死前見到的那張臉,無奈嘆息一聲,他怎麼努力還是死在相柳手上,要是能提前預知,他才不會辛辛苦苦東跑西顛的折騰自己,躺平當米蟲鹹魚享受生活他不香嗎?可這個地方是哪裡,地府嗎?要是能見到閻王爺,他要好好理論,穿到小說中就算了,他再怎麼努力還是死了,這公平嗎?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