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親這是決定了?”他還不死心。

謝錦姩輕輕點了點頭,“今天伯爵府就來人了,母親會趁此機會跟幾個舅舅提一嘴,具體要哪個孩子,後面再商量。”

謝昌面含怒氣,暗罵了句:

“臭婆娘!”

他猛地站起身,頭也不回地走了,連句話都沒留。

“哎……大伯可別想多了,此事與大伯孃無關……”

謝錦姩假意勸了句,話還沒說完謝昌就已經沒了身影。

謝錦姩看著大伯怒氣衝衝的背影,她施施然坐下,給自己倒杯普洱茶喝了。

有海碗大的酒缸子一碗接一碗地灌,旁邊的酒盅已經見了底。

春桃看看謝昌離去的方向,又看看謝錦姩,內心十分忐忑,

“姑娘,這能行嗎?”

謝錦姩輕輕晃著茶杯,朱唇輕啟:

“昨個兒我讓你跟他說大伯孃惹我母親生氣了,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現在他又知道了我母親想過繼舅舅家的孩子,哪還忍得住?他肯定會去找大伯孃算賬的。

大伯一向不喜大伯孃,她又闖了那麼大的禍,大伯豈能饒了她?剛才又喝了酒容易衝動,瞧好吧,大房有好戲看了。”

“那豈不是會打起來?”春桃的眼睛亮亮的,恨不得想去瞧瞧。

謝錦姩想起清早那一幕,冷聲道:

“她應得的。”

大伯孃是個碎嘴子,急了什麼話都敢往外吣,大伯在口舌上掙不過她,就會揚起拳頭。

,!

謝錦姩看向春桃,“我記得你有個遠房表妹在大房那邊做粗使丫頭,你和她關係如何?”

“姑娘是說三妮?奴婢和三妮關係不錯的,小時候經常走動。”春桃說。

謝錦姩微一頷首,良久才吐出兩個字,

“甚好。”

……

大房,蘅蕪苑。

劉惠蘭睡得沉沉的,正打著響鼾呢,突然被人粗魯地從床上拽下來。

“臭婆娘,你還有臉睡!”

劉惠蘭一睜開眼,只見滿身酒氣的謝昌惡狠狠地瞪著她。

“幹什麼?你發什麼酒瘋!”劉惠蘭生氣地喊。

“老子問你,弟妹是不是要過繼她孃家侄子了?”

劉惠蘭愣了愣,眼神有些閃躲,

“她非去孃家過繼,我好說歹說都沒勸成,她就是瞧不起咱,官人,你快想想法子,咱們得把衍哥兒塞進二房呀。”

謝昌眼神一厲,

“弟妹的性子一向和善,要不是你把她惹惱了,她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去孃家過繼孩子?還不說實話是吧!”

一聽這話,劉惠蘭軲轆坐起來,陰陽怪氣道:

“她和善?你是沒瞧見她昨天是怎麼指著鼻子罵我的!哼,她和善,她哪都好,孃家也好,長得也俊,你怎麼不娶她去?你娶我幹甚?”

“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麼?整日就知道胡唚!”謝昌說。

劉惠蘭的心裡泛著酸水,怎麼都不是滋味兒,她忍不住抱怨道:

“我嫁進謝家這麼多年,怎麼沒聽見你誇我一句?一口一個弟妹的,叫的怪親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早八百年惦記著慕容雲湘呢吧?可是人家瞧不上你!”

她兩手一攤,“現在好了,你弟死了,老二家的空房寂寞,你這個當大伯的豈不是有機會了?哎呦呦,別哪天晚上爬牆被狗咬了腚!”

謝昌額頭上的青筋暴起,目光森然。

見狀,劉惠蘭心裡打怵,但嘴上依舊不依不饒,

“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我又沒說錯!”

謝昌忍無可忍,上去抓住她的衣領,左右開弓就是兩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