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惠蘭剛陪謝衍用過早膳,一出來看到謝勝,氣得直咬牙,她正滿肚子火沒處發呢。

劉惠蘭抬手便是一巴掌,滿臉憎惡道:

“你個吃裡扒外的王八羔子,誰讓你回來的!要你去二房那獻殷勤?又是哭又是磕頭,你演給誰看!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不就是想把你弟弟比下去,讓二房收養你嗎?你也不照照鏡子,人家壓根就瞧不上你!”

劉惠蘭越說越氣,她上去揪著謝勝的耳朵,聲音尖銳地質問:

“我以前怎麼跟你說的?讓你離大房遠點遠點,你聾了是吧?長著耳朵是擺設嗎!”

這是在路上,偶爾有灑掃的下人走過,下人們都低著頭疾步匆匆,不敢去觸這黴頭。

謝勝只是低著頭,任由劉惠蘭怎麼撕扯他的耳朵,他也不反抗一下,

“兒子知錯。”

劉惠蘭怒哼一聲,“你不是跟二房關係好嗎?你去讓她們過繼你弟弟,要是二房不要衍哥兒,你給我等著!”

她發了一通火,心裡舒坦多了。

臨走時,劉惠蘭又惡狠狠地瞪了謝勝一眼,轉身揚長離去。

謝勝在原地站了不知多久。

謝錦姩匆匆趕來,滿臉的歉疚,她說:

“勝哥兒,風水先生這就要到了,你是家中長子長侄,又是書生,需要你去和風水先生商量事宜呢,還得麻煩你一會兒。”

謝勝慌忙側過身去,用袖子抹了把臉,“沒……沒事。”

謝錦姩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沒事就好,快走吧,這下葬的時間和墳地的選址都是不可馬虎的,差一毫一厘都影響子孫後代的運勢。”

謝錦姩走得快,謝勝跑了兩步才跟上。

謝勝看著謝錦姩握著他的那隻手,她握得很用力很用力,甚至讓他感到有點疼,

可是莫名讓人心安,彷彿這股子力量滲入他的體內,讓他沒有那麼的孤單和無助了。

謝錦姩的面上不顯,但是眼底翻湧著駭人的怒意,她剛才全都看見了,可是卻不能出面維護謝勝。

劉惠蘭不足為懼,但謝流螢非常敏銳,一旦讓她發覺出一點蛛絲馬跡,必定前功盡棄!

所以謝錦姩必須沉住氣,忍這一時,等將勝哥兒過繼了來,她也就能真施展開手腳了。

等到人多的地方,謝錦姩鬆開了手,謝勝懸著手,片刻後放了下去,他的手腕熱熱的。

“堂姐,不是要見風水先生嗎?我們這是要去哪?”

謝勝終於發現路線不太對。

:()鳳銜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