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山路難行,時值中午她們才到達京城城門。

“本來想帶你在龍吟寺住上半個月的,這還沒幾天清淨日子就回來了,是娘對你不起。”

慕容氏看著自己的女兒,心中泛起愧疚酸楚。

“這有什麼?等把該解決的事情都解決了,女兒在山裡住三年五載都成。”謝錦姩說。

慕容氏只當她在開玩笑,“瞎說,在山裡住三年五載,你不嫁人了?”

“哎,我瞧著那聿哥兒模樣不錯,多俊朗啊,王爺既說要為你的婚事做主,會不會……?”

不等慕容氏說完,謝錦姩就打斷道:

“不會,母親昨日難道瞧不出王妃的意思嗎?王妃愛子心切,縱使有這層救命之恩,她也不會讓兒子和低門戶結親。”

再說她也只把唐聿野當弟弟。

慕容氏的神色變幻,頗有些陰陽怪氣道:

“切~我瞧他還配不上我閨女呢,上來就把人毒倒,誰嫁他誰倒黴!”

她來氣了,“以後有什麼事就找慶王府!他欠咱家的可多呢。”

慕容氏說完有點慫,壓著嗓音又說:

“得小點聲,別讓人聽見了。”

謝錦姩失笑,“母親,我坐車做得有些累了,下車走走吧,再買些糕點吃。”

“好。”

謝錦姩帶著春桃春柳去買了幾樣蜜餞和糕點,路過一家醫館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姑娘你看,那是咱家的丫鬟,她來醫館做什麼?”春桃探著頭說。

謝家的下人都有統一的衣裳,所以春桃一眼就瞧見了。

春柳仔細一瞧,“那似乎是大房柳姨娘身邊的翠翠,奴婢過去問一嘴去。”

春柳一個人去了,她是一等丫鬟,所以翠翠見了她十分客氣,甚至還有些討好,

“春柳姑娘好。”

春柳嗯了聲,“是柳姨娘生病了嗎?你來醫館抓的什麼藥?”

“回春柳姑娘,是安胎藥,柳姨娘吩咐說要小心謹慎,親自抓藥親自熬,這才讓奴婢來醫館抓藥。”翠翠老實作答。

春柳微怔,隨即扯起了嘴角,

“這是喜事啊,家中添子添福,好得很!我們姑娘正叫我來喊你呢,正巧碰上了,就跟著馬車一塊走吧,省得跑路了。”

翠翠一聽,受寵若驚道:

“這……這使不得啊,奴婢身份低微,怎好坐郡夫人和姑娘的馬車?奴婢腳程快,不耽誤功夫的。”

春柳可不容她拒絕,拉著她就走,

“哎呀走吧,姑娘憐惜你辛苦,怎好推辭?”

……

馬車上,翠翠侷促不安地低著頭,她只是大房裡一個妾室身邊的婢子,連二房郡夫人都沒見過幾面,現在竟然坐上了主子的馬車。

謝錦姩溫柔一笑,

“別怕,我問什麼你只管答就是,你說柳姨娘有孕了,幾個月了?家裡人都知道了嗎?”

翠翠的舌頭都在打顫,

“回大姑娘,快三個月了,大爺都快高興瘋了,直誇柳姨娘是福星呢,老太太那邊和夫人那邊也都知道了。”

謝錦姩算算日子,確實是這個時候,前世柳姨娘懷的是個男胎,生下來了但是沒養活大就夭折了,他叫謝宥安,一歲多的時候在園子裡玩,意外掉水裡淹死了。

可謝錦姩知道那不是意外,大伯偏心謝宥安,謝衍嫉恨不已所以痛下殺手。

“翠翠,你是誰的人?”

翠翠緊張道:“奴婢在柳姨娘身邊伺候,是柳姨娘的人。”

謝錦姩輕扯唇角,悠悠道:

“謝家所有下人的身契,一半在祖母那裡,一半在我母親這。祖母帶來的都是以往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