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把什麼脈,送大夫出府吧。”

老夫人躺在床上面如土色,她壓根就沒暈,礙於情勢才不得不假裝暈倒。

“老二媳婦一直沒來嗎?也沒差個人來問問?”她還沒死心。

順澤姑姑幾番欲言又止,搖了搖頭。

老夫人的表情略有些扭曲,

“不忠不孝的東西!”

她的胸口劇烈起伏,滿腔的怒意幾乎要噴湧而出,可更多的是茫然的恐慌。

慕容雲湘怎麼會這麼對她?

這個二兒媳婦跟她大聲說話都沒有過一次,一向最聽她的話,今天本該是頗有把握的事情,怎麼會鬧成這個局面收場?

老夫人又想起謝錦姩,“都是那個混賬!”

“您消消氣,可別氣壞了身子。”順澤姑姑勸。

老夫人冷笑,“縱使氣壞了身子,可有人在意?”

順澤姑姑擰眉道:

“老夫人,奴婢看郡夫人和大姑娘的反應激烈,是真真看不上衍哥兒,今日這般都不成,要不還是算了吧,

如今二房今時不同往日,真惹急了,難不成真要分家嗎?那咱們這一大家子就過不下去了。”

老夫人彷彿更蒼老了些,“我明白,可是我怎麼能任由二房過繼外人?”

“您之前不是還說過勝哥兒嗎?總比……總比將二房家業拱手讓給外人要強呀。”

老夫人的神色微變,她之前不是沒提過,可是大兒子不願意,現如今場面鬧得這麼難看,恐怕二房也難能要勝哥兒了。

老夫人止不住的嘆氣。

其實她只是想讓大房繼承家業,謝衍謝勝都行,反正都在大房名下,是謝昌想讓親兒子得好處,她才幫著想了這個法子。

這時,謝昌和劉惠蘭來了,二人都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劉惠蘭的臉上還有巴掌印,不知道是誰打的。

“母親!那些殺千刀的竟然說衍哥兒是草包,怎麼也瞧不上,母親要為衍哥兒做主啊!”

劉惠蘭還沒進門,嘶啞的喊聲就已經在屋內響徹。

順澤姑姑很有眼力見地退了出去,把所有下人都喊走了。

老夫人緊緊皺起眉頭,“閉上嘴!”

劉惠蘭的嚎聲戛然而止,滿臉不甘心。

老夫人心裡憋火,

“兒啊,我這麼大年紀的人了,被孫女指著鼻子罵,這都是二房那個的授意!你姑母也被攆了出去,自我暈倒,她連看都不看一眼,太醫也不請,是惱極我了。

我瞧著她們不是看不上衍哥兒,是憎惡啊!縱使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也要將衍哥兒拒之門外,可見有多反感。娘是沒法子了,你若還有辦法,便自行去說服二房吧。”

謝昌的臉上陰雲密佈的,語氣有些怨怪,

“剛才路上碰見弟妹和姩姐兒,弟妹甩臉子,姩姐兒更是讓我收拾東西回老宅去住。

我這張老臉都沒地方放,你們到底是怎麼說的?怎麼回把人惹成這樣?”

聞言,老夫人愈發生氣,“那個死丫頭,早該把她嫁出去!”

“母親想把姩姐兒許給苗家?那個苗憧泰著實差勁,恐怕弟妹就是因為這個才動氣。”

謝昌對慕容氏的印象一直是很好的,弟妹肯定是太生氣的緣故,不是有意這麼對他。

說起苗家,老夫人更沒好氣,

“別提了,我本想嚇唬她一下,只要她許諾過繼衍哥兒,我就出面拒了苗謝氏,誰曾想……”

誰曾想慕容雲湘性格大變,不是以前那個好拿捏的了。

“其實……”

老夫人張了張嘴,欲說卻止,

“其實即使把衍哥兒強塞進二房,也只會讓她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