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不想說,唐聿野的眼中閃過失落之色,轉瞬即逝,看來她沒有完全相信自己。

不急,來日方長。

唐聿野攤手,撒了個小謊,“在戰場受傷,回來後不治而亡。”

謝錦姩哂笑,竟有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

“那我們還真是同病相憐。”

唐聿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既然你成竹在胸,我也不便多問,有事說一聲即可。就好像謝衍,直接殺了便是,怎麼還留他活到現在?你若不敢,我可以幫你。”

他還是沒忍住,殺個人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謝錦姩一愣,

“不必,謝衍暫時還不能死,不過我確實有事想找你幫忙,對你來說應該不難。”

如果謝衍死了,大房就只剩下謝勝一個男丁,過繼就沒有過繼獨苗男丁的,那就不好把謝勝要回來了。

“但說無妨。”他說。

謝錦姩遲疑半晌,

“聿哥兒,我並不想再做唐翀之的續絃,我知道王府想報恩,可是報恩的方法多的是,你說呢?”

她自己不是不能解決,可是太過周旋,拒了王府的婚事,面上終究不太好,但如果這件事讓唐聿野去做,就會簡單許多。

唐聿野擱下茶盞,悠悠道:

“你還不知道吧?胡氏落胎了。”

謝錦姩一窒,片刻便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她定定地看著他,

“為什麼?”

前世胡氏的胎一直安然無恙,今生卻落了胎,慶王府的唯一變數也就只有唐聿野,除了他還能是誰?

唐聿野的神色淡淡的,

“我在救她。”

謝錦姩的嘴唇蠕動了幾下,複雜開口道:

“多謝你。”

胡氏不死,唐翀之就不會娶續絃,前世唐翀之對亡妻念念不忘,總是拿謝錦姩和她對比,總是懷念。

現在胡氏常伴身邊,他應該高興極了。

謝錦姩恍了恍神,一張滿是惡意的臉浮現在她的腦中,前世棟哥兒十分仇視謝錦姩,用逆子形容也不為過。

現在知道他尚未出生就淪為一灘血水,謝錦姩的心裡竟隱隱有些陰暗的暢快感。

起初她視棟哥兒為己出,可以說棟哥兒是她親手帶大的,可棟哥兒卻聽了唐翀之的話,懷念胡氏,對她恨之入骨。

謝錦姩就漸漸冷了心腸,同時也覺得莫名其妙,害死胡氏的明明是他自己,恨她幹甚?

唐聿野微微一笑,目光似有深意,

“所以王府會另尋他法報恩,姩姑娘拭目以待便是。”

謝錦姩放下心來,他幫自己解決了一個大麻煩,只要不嫁去王府,怎麼都行。

她斟酌片刻,意圖試探道:

“上輩子我被奸人所害,不知道後來你和情兒姑娘如何了,可辦了婚事?沒吃到你們的喜酒,也是遺憾。”

唐聿野眉頭一皺,

“我與譚氏並無關係,怎會娶她?”

謝錦姩微怔,“可我記得王妃說你要娶她為側室,日子都看好了,情兒姑娘還在繡嫁衣,難不成是我記錯了?”

譚情兒來向她請教繡嫁衣的細節,那滿臉的幸福表情,謝錦姩不會記錯。

唐聿野的眉頭蹙地更緊了,

“絕無此種可能,前世今生我都不會娶她,或許是母親擅自做主。”

謝錦姩察覺出異樣,唐聿野和譚情兒不是情投意合嗎?為何矢口否認?

見唐聿野面色不愉,謝錦姩抿了抿唇,不敢再多言,畢竟是他人的私密之事。

這席面確實不錯,不愧是滿香樓。

見謝錦姩只顧著吃,壓根不在意,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