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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雉兔獐狍之類,每歲召獵戶捕取供上憲,以為土物。徐公一日召獵戶於署中試放火槍,轟然震響,仲姓失色,竄匿於隱處,屏息不動。至晚,覓之不得,遣人出城追逐,直至省垣,避匿一小庵中。署中人多言仲本女狐所生故也。
後徐調任清河,赴省過餘,留飲,語餘曰:“餘幕中諸友多有外嬖,家人輩有拂其寵僮之意者,幕友即欲辭去,以此小事甚費周旋,以致此風大熾,署中諸犬效之,兩雄相偶,豈非絕倒。”座中廣文孫公曰:“此何足異,餘家牝鴨與牝雞,每作雌雄相偶之狀,更可嗤也。”
同服琉璜效驗各別
琉璜有毒,人人所知,然服之而壽考康寧者有之,疽發於背、於頸死者有之。禍福互異,由各人體氣本不相同也。本朝託冢宰庸於冬至日嚼雪吞冰,不知其冷,自稱陽髒故然。尹文瑞公隆冬不戴貂帽,戴則雖大雪中汗出如雨。宋夏英公服鍾乳、琉璜,偶離此二味,則手足如冰,真不可解也。杭州王畫師林常服琉璜,久之毛孔中常突起小泡,青煙一道,直射而出,皆作琉璜氣。據云其毒從毛孔中出,便無他患,至今其人年高,卒無恙雲。
夜航船二則
杭州夜航船,夜行百里,男女雜沓,中隔以板。仁和張姓少年,素性佻?,以風流自命,搭船將往富陽。窺板縫,有少艾向渠似笑非笑,張以為有意於己也。夜眠至三鼓,眾客睡熟,隔板忽開,有人以手摸其下體。少年大喜過望,挺其陰使摸,而急伸手摸彼,宛然女子也。遂爬身而入,彼此不通一語,極雲雨之歡。雞鳴時,少年起身將過艙,其女緊抱不放,少年以為愛己,愈益綢繆。
及天漸明,照見此女頭上蕭蕭白髮,方大驚。女曰:“我街頭乞丐婆也,今年六十餘,無夫無子女無親戚,正愁無處託身,不料昨晚蒙君見愛。俗說,一夜夫妻百夜思,君今即我丈夫,情願寄託此身,不要分文財禮,跟著相公,有粥吃粥,有飯吃飯,何如?”少年窘急,喊眾人求救。眾齊起歡笑,勸少年酬以十餘金,老嫗始放少年回艙。回看彼少艾,又復對少年大笑。
柴東昇先生搭夜航船往吳興,船中老少十五人,船小客多,不免挨擠而臥。半夜,忽聞一陝西聲口者大罵:“小子無禮!”擒一人痛毆之,喊叫:“我今年五十八歲了,從未乾這營生,今被汝乘我睡熟將陽物插入我穀道中,我受痛驚醒,傷我父母遺體,死見不得祖宗。諸公不信,請看我兩臀上,他擦上唾沫尚淋漓未乾。”被毆者寂無一語。
柴與諸客一齊打火起坐,為之勸解。見一少年羞漸滿面,被老翁拳傷其鼻,血流滿艙。柴問:“翁何業?”曰:“我陝西同州人,訓蒙為業,一生講理學,行袁了凡功過格,從不起一點淫慾之念,如何受此孽報?”柴先生笑曰:“翁行功過格,能濟人之急,亦一功也;若竟毆殺此人,則過大矣。我等押無禮人為翁叩頭服罪,並各出錢二百買酒肉祀水神,為翁懺悔何如?”翁首肯之,始將少年釋放。
天明,諸客聚笑勸飲,老翁高坐大啖,被毆者低頭不飲,別有一少年笑吃吃不休,裝束類戲班小旦,眾方知彼所約夜間行歡者,乃此人也。
盛林基
乾隆四十一年,樂安縣民盛林基,年三十二歲,家有一母一妹。忽一日,以切菜刀斷其母妹二人之頭,高置几上,買香花燈燭而供奉之。其鄉鄰驚問何故,笑曰:“送他兩人到極好處去成佛,我不過盡孝道耳。”總甲報官來驗,坦然出迎,口供與對鄉鄰之言如一。官請王命凌遲,其人含笑就死,亦無一言。據鄰人云:“此人平時待母頗盡孝道,與妹亦甚和睦。”
趙友諒宮刑一案
趙成者,陝西山陽城中人,素無賴,老而益惡。奸其子婦,婦不從,持刀相逼,婦不得已從之,而心終不願,私與其子友諒謀遷遠處以避之。其戚牛廷輝,住某村,離城三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