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自說一聲,於大夫辛苦了。”

“勞煩您了。”

張文出了醫院就鬆了一口氣。

他沒想到於知夏在郭老如此推崇下還能如此謙虛低調。

不領頭是對的,郭老的身份在那裡擺著,真要出事了可就是大事。

紀凌錚這媳婦找得的確不錯,有本事還不出頭,這樣的人早晚成就非凡。

等到了於家已經八點過了,於父在大門口等著,看到張文一個人回來眉頭緊皺,頗為緊張。

“姓啥?”

這突兀的問話讓張文一下愣住,但反應過來後看了看四周小聲地說了一個字:“郭!”

郭?

是他老人家啊。

“進屋吃碗麵吧。”

這就完了?

可不完了嗎?於大海招呼於母給張文下了一碗麵,又是小紀的戰友,於母非常大方地給煎了兩個雞蛋。

麵條勁道,再配上油辣子那叫一個香辣開胃。

吃飽喝足於母收拾去了,於大海才拉著張文問起過往。

“撿你能說的說。”

張文就笑了,將和於知夏有關的事兒都說了一遍,聽完後於大海頗為自豪地靠在涼椅上,臉上的笑意止也止不住。

“於叔,於大夫真不錯,這個時候還真不好插手那邊的事兒,她能在這樣的情況下穩住自身還是很難得了。”

“那是,我家二娃在這方面隨我,聰明,穩重。”

張文看著於大海是真心覺得自豪高興,他也不好再打擾了。

“叔,我明兒一早就去醫院,您看您要順路去不?”

誰曉得於大海卻揮了揮手:

“落魄時不踐踏,富貴時也不巴結,這是老子的座右銘。

行了,忙你的吧,我家二娃我是不擔心了。”

說完於大海喝了一口八寶茶,張文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人一走,於母才從廚房出來。

“誰在醫院?”

“你不認識。”

她不認識?

於母一邊解開圍裙一邊譏笑:

“我不認識也猜得到是誰,不就是你成天偷摸著支援的那幾個老東西嗎?

咋的?如今平反了?”

也是年代不同了,而且還是自己家,這老婆子說話實在是個沒把門的。

“你去睡你的吧,明兒得空了你去供銷社看看有沒有新鮮的魚,老二辛苦給她熬點魚湯喝,魚頭熬湯,魚身紅燒加點老豆腐,香得很喲。”

死老頭子,饞魚呢?

看來大娃那天提來的魚把他的饞蟲勾出來了。

“想吃魚上次就別讓劉廣生帶走啊。”

“你是不是瓜娃子?我當老丈人的能讓女婿主動留下東西嗎?

劉廣生就是個瓜皮,老子不要他就真提走,那肯定就不是真心留的,所以說啊大娃跟這種人有啥前途?”

於母聽到於父主動提及於知春,然後也問了。

“如今劉廣生也進去了,大娃若是要回來,你……”

誰曉得於大海卻冷笑著,一臉的諷刺:

“她不會回來,她會在劉家安生待著,哪怕過得再差也不會回來,因為她手裡還有當初“賣掉”你的兩百塊錢定金!”

這件事兒蔣春花是不知道的。

所以於知春為什麼來鬧了一次就不鬧了,不是因為覺得理虧,而是因為她害怕他們家會讓她吐出那200塊錢。

諷刺,何其諷刺。

諷刺到蔣春花那眼淚什麼時候流下來的都不知道。

等到最後,蔣春花推了於大海一掌:

“你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