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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準過夜。」她很快又恢復酒後的倦態:「不行的……我上次說,下回不讓你洗澡的。但我們現在不是以前的關係了,不行的。」
儘管還是前言不搭後語,但江邢聽懂是什麼意思了。江邢正準備說他可以睡沙發,就聽見她又開口:「你那次找我,我不在,我室友也不在。你聽著可能像是假話,但你去找我那天公寓裡真的沒有人在。」
她先前使壞挽著他脖子的手還沒松,眼睛剪水,比任何時候都亮:「我去醫院了,我媽媽那時候快不行了。我原本復活節想回來找你的,但葬禮一直忙到復活節假期之後了。我一直猜你會來找我,但是你沒有留紙條,我以為你真分手不聯絡了。」
他們兩個其實都算不上是主動的人,都以為對方決絕。
真相從孟昭和口中講出來,一點點將江邢的情緒撥動,從驚訝到歡喜,她躺在深色的床具上,顯得她整個人更白皙了。
尹東柱筆下的神聖燭火熄滅又復燃,他們不是順,但他們又都是順,從多良和南港吹來的海風擦過摧殘霓虹,在渡輪起航時來到窗外,它們沒有撲打窗柩而是從窗縫中鑽進室內,吹動窗簾。
幽靜的湖水、峻嶺的高山依舊在。
今夜,風依然掠過星星。
今晚,我們依舊發現彼此相愛。
在此刻,別用問句,別用自我猜測的辦法而是直接問她。江邢看著她:「孟昭和,就把現在當做那時候,你要趕我回去嗎?」
視線裡的人突然靠近,今天她醉是因為喝了好幾種酒,最後一種是葡萄酒,嘴巴里還有淡淡的葡萄酒味道。
孟昭和感覺到自己的理智又被壓下去了,酒精燒著她的腦袋,她有點不受自己的主觀控制。
她迷迷糊糊裡知道自己在接吻。
她聽見脫衣服的聲音,衣服被丟在地上。
她覺得自己腦袋混了,但她能分出衣服落地的各種不同的聲音,先是上衣,襯衫釦子落在的聲音比較輕。
再是褲子,她聽到了皮帶金屬扣砸在地板上『咚——』的一聲,緊接著感覺到自己被人從被子裡剝了出來。
身體被壓著,被溫熱又有點重的另一具身體壓著。
孟昭和發昏了,她好像聽見江邢在說話。
他也發昏,在說昏話:「做了,明天我帶你去把結婚證補了。」
……
孟昭和醒的時候,已經過了早上,她請三天假是有先見之明的。身上壓著一條手臂,她翻了個身,手臂壓在她肚子上,有些不舒服,更不舒服的是相貼的面板之間分泌的汗水,汗津津黏糊糊的。
江邢在手臂被孟昭和從她自己身上拿起來的那一刻就醒了,他的力氣遠比孟昭和大,手臂一收,把人卷進懷裡。
下巴擱在她肩頭,他剛醒,聲音有點啞:「醒了?」
熱氣呼在孟昭和耳後,帶起一陣顫慄,拍著他胳膊:「你手拿下去,壓得好重。」
「昨天我人壓你身上也沒有見你這麼矯情。」他沒松。
這句話像個炸彈已經把孟昭和的羞恥心炸出來了,幾個小時前的荒唐她沒辦法全部甩鍋給酒精。畢竟她後來變得清醒了,細節也全記得。
他能沒皮沒臉一大早講這種話,孟昭和不行。索性背對著他,沒讓他發現自己羞赧。
雖然背對著他,但江邢看見變紅的耳尖,幫她回憶:「你昨晚還說你爽死了的。」
好像意亂情迷的時候是說了那一句,孟昭和無聲的罵了句髒話,努力讓自己語氣聽上去平常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