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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孟昭和沒多想,將燈和門關好後,撐著傘走進了未歇的小雨中。
回到家,客廳裡沒亮燈。孟昭和把雨傘放到陽臺,書包隨手放在餐桌的椅子上,走到江邢房間門口,象徵性的敲了敲門房,擰動門把手。
走廊上的燈光,洩進昏暗的臥室裡,在他床上畫出光影色的『一』。
他聽見了開門聲,在床上翻了個身。孟昭和手摸上牆上的燈控開關。
刺眼的燈光亮起的瞬間,江邢往被子裡鑽了鑽,眼睛有些吃不消突然的明亮。
「你好點了嗎?」
聽見孟昭和的詢問,江邢眯著眼睛把臉從被子裡探出來:「我扁桃體發炎引起發燒了。」
他號喪,似乎嗓子不疼了:「我好慘。」
孟昭和看見了床頭櫃上的體溫槍,拿起來對著他額頭測量了一下,燒得還挺厲害:「去醫院吧。」
孟昭和出門去拿手機打車,讓江邢把睡衣給換了,平時磨磨唧唧的人,這回速度倒是挺快。他渾身燒的滾燙,穿了件加絨的球衫就準備出門,孟昭和去他衣櫃裡給他找了件棉服裹在外面:「你要想物理降溫,就乾脆光膀子站陽臺好了。」
江邢不講話,低頭自己把棉服的拉鏈拉上,乖乖站在旁邊,問:「圍巾要不要系?」
發燒真燒傻了?
冷了就系,不覺得冷就不繫了唄,這自己感覺得事情怎麼還問她?
孟昭和還是幫他把圍巾戴上了,他被裹的就上半張臉露在外面,從十七樓下去到小區門口這點路,他在孟昭和耳邊唸叨了十幾遍「我發燒了,我好不舒服」。
孟昭和在看手機上司機還有多久到,聽著耳邊的碎碎念,頭疼:「你先當時當我死了行嗎?你有點煩。」
「我是個病人。」他伸手拉著孟昭和上衣的帽子,就像是小孩去牽大人手一樣,要一份安全感。
孟昭和把他塞進網約車的後備箱,司機一腳油門還沒踩完,他又唸叨了兩句:「我好不舒服。」
孟昭和揉了揉耳根:「我知道你不舒服,你現在嗓子也不舒服,所以你別講話了。」
她現在算是開眼界了,他喝了酒煩人,感個冒也煩人。
網約車是個女司機,透過後視鏡看著後排的年輕人,隨口搭了句話:「身體怎麼了?」
車裡打著暖氣,孟昭和把自己外套的拉鏈拉開。餘光看見旁邊的高個子,還乖乖當著『粽子餡』窩在棉服裡。伸手去給他把圍巾解下來,又幫他把棉服拉鏈拉開。
聽見司機問,孟昭和順手把江邢的圍巾疊好放在自己腿上:「他就發個燒,感個冒。」
司機家裡有丈夫,跟孟昭和說笑:「男人就是這樣,我家那口子一感冒就像是絕症,我當年剖腹產生孩子都沒有他那麼萎靡不振。」
喀城第二人民醫院,急診人還不少。江邢坐在旁邊的休息椅上,從頭到腳都像是半截入土的人,他旁邊一個工廠作業從梯子上摔下來,另一邊一個車禍腿骨折的,但沒有像他那麼頹。
要是見效快,就要掛水。
輸液室的電視機裡在放黃金劇場,江邢申請要那個最小號的輸液針,護士小姐姐在視窗裡面笑,最後還是給他紮了根黑色的。他又申請要一個藥盒子固定手,護士小姐姐這回倒是同意了。
坐在他面對輸液的小朋友看見江邢的人,咧著嘴也舉起自己的手,向他展示自己也和藥盒粘在一起的手。
他還沒有一個輸液的小朋友來得心態樂觀,腦袋靠在椅子上,頭重得脖子都有一種支撐不住的錯覺。
但說他心態不好,他還能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