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護聞言頗為驚奇,不過也暗暗惱怒,對眾將道:“鄭倫不識好歹,此一去必被黑虎所擒,匹夫無知,徒陷我三千冀州軍馬。”乃傳令嚴守城郭,眾人皆不得外出相助。

話說鄭倫引軍三千到曹州大營,只命軍士前去叫陣,黑虎在寨內聽聞,只得披馬排兵相迎,見鄭倫曰:“汝是何人?蘇護尚且不敢與吾對陣,今汝又來尋死。”

鄭倫聞言大怒:“吾乃冀州督糧上將鄭倫是也,汝只仗胸中道術,便小瞧了天下英雄,可將少主速速放歸,今日便饒你性命。”

黑虎氣極反笑,以鞭指鄭倫道:“量汝不過一小小督糧官,如何敢敵我大軍?汝言我不識天下英雄,汝有何能?敢以英雄自許?”

鄭倫聽他話中多有鄙視之意,當下拍馬上前,黑虎接住,兩個在陣前好一陣廝殺,將兩邊將

地痴了,約戰了五六十合,鄭倫見黑虎背上有一紅皮思:料想這廝也必是左道之人,不如先下手為強。

當下虛晃一槍,拍馬便回,黑虎在後追趕,不曾防備,只見鄭倫竅中一聲響如鐘聲,竅中兩道白光噴將出來,收人魂魄。崇黑虎耳聽其聲,不覺眼目昏花,跌了個金冠倒豎,鎧甲離鞍,一對戰靴,在空中亂舞。

三千兵馬在後,皆救援不及,待黑虎醒過神來,已被鄭倫手下烏鴉兵生擒活捉,繩綁二臂。黑虎心中疑惑:此賊好賺眼法,怎地不明不白,就將我擒獲?

卻說冀州軍馬在城郭之上,早見鄭倫擒了黑虎,慌忙稟告蘇護,蘇護不知其故,心中暗想:“鄭倫非黑虎之敵手,如何反為所擒?”

當下將鄭倫請來,又將黑虎束縛盡去,蘇護跪下言道:“護今得罪天子,乃無地可容之犯臣,鄭倫不諳事體,觸犯君侯天威,護當死罪也。”

鄭倫在一旁聽見,咬牙切齒,只是奈何不得,崇黑虎慌忙答曰:“今被部下所擒,愧身無地。又蒙厚禮相看,黑虎感恩非淺。”

又轉身對鄭倫道:“鄭將軍道術精奇,今被所擒,使黑虎終身悅服。”鄭倫聞言,其心稍寬。

當下蘇護設宴,與黑虎二人歡飲,並請教保身之道,黑虎苦思良久,乃道:“並無良策,小弟此來,不期令郎年紀幼小,自恃剛強,不肯進城請仁兄答話,因此被小弟擒回在後營,此小弟實為仁兄也。”

蘇護忙頓首謝曰:“此德此倩,何敢有忘?”鄭倫眼見不過,自推不勝酒力,先回了軍中後營。

卻說鄭倫回營後自思:我原本指望建這一功,好謀個出路,不想主將懦弱,若是日後降伏了朝廷,某必為崇氏兄弟所害。只是百般苦思,並無出路,因此心中不快。

“道兄如今好生自在!”鄭倫正苦思間,猛地營帳中響起一個聲音,忙抬頭望去,認得是同在西崑崙修煉的三木道人,早年曾多有往來,只是自己出山之後,二人倒是有十餘年未見了。

“道兄怎會來此?”鄭倫頗為欣喜,當下命人置備了酒席,只在帳中暢飲,反將胸中的苦悶拋開不少。

“今日特為道兄而來!”三木道人微微一笑:“我如今也在俗世行走,想得一朝富貴,只是苦無門路,因想道兄本事遠在我之上,如今必為一方大將,特來尋個晉身之階。”

鄭倫聽聞,不覺臉上便有點掛不住,只得應道:“我如今為冀州侯蘇護轄下督糧官,也不甚得意,只怕有負道兄所託。”言罷,羞愧不已。

“咦?怎會有如此怪事?那冀州侯蘇護又不是老眼昏花之輩,如何安排道兄做這一閒職,豈不是大才小用,空負棟樑嗎?”三木道人一席話說完,見鄭倫只是長吁短嘆,又故意言道。

“莫不是道兄有什麼疑難之處?可直言無妨!”

鄭倫無奈,只得將今日偏殿之事說了一邊,然後道:“我自咐主將無能,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