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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換四級的漁舟唱晚還來得及不……”

他還來不及再改, 就接到了通知，焚月齋的坊主請他赴夜宴。

蘇凡心中疑惑，他沒聽到查允說關於夜宴的事情啊？

不過想到了查允忙著去幫他調查舜天閣, 沒來得及告訴他也是可能的。

跟隨著童子, 蘇凡一路來到了夜宴。

居然是在湖邊的觀景臺。

臺下湖水粼粼，一輪明月柔和地立於空中，岸邊栽種著多瓣重英花，花瓣繽紛……

簡直暗和了“春江花月夜”。

蘇凡在內心驚歎，眼前清漆案几上更是各色靈果佳餚，幾壺大小不一的蓮花型靈酒與水晶盞相配，倒映著天空中的一輪明月。

最上座之上, 一位眉目深邃成熟的男子向他遙遙舉杯，紫金蟒紋在夜燈下閃著奢靡的光。

蘇凡行了個禮，那紫金蟒紋的男子便更加開懷：“吾名闞問, 添任焚月齋十二坊的坊主，對蘇道友久仰久仰, 今日有幸得見, 果然一表人才。”

蘇凡：“坊主過獎了……” 他環顧四周, 略微有點疑惑，“查允呢？”

紫金蟒紋的深沉男子道；“他去迎接舜天閣的隊伍了，今晚趕不回來。我們就直接開席吧。”

說著，絲竹聲起，院內的燈光也跟著呼吸起來，明明滅滅。

總感覺哪裡不對。

蘇凡滿腦子疑問，但場景一時間很和諧，他也說不上來。

闞問坊主也不管他，只是自顧自地飲酒。

蘇凡見狀，再看看桌上的佳餚，默默地伸出了筷子——他尚未築基，還不能辟穀。

在花船上折騰了一夜，再到白天練琴之類的，他還真的挺餓的。

蘇凡在下面大快朵頤地吃東西，所以也就沒有注意到，深沉男子在歌舞音樂間隙投過來的頗為侵佔性的目光。

身為焚月齋十二坊的坊主，闞問實則是聯通靈界和凡人界丹藥流通的關鍵人物。

這些年來，無論是靈界的美人或是凡人界中的妖姬，他早都見得麻木了。

焚月齋的齋主曾經評價過：“若不是你還對金玉權勢有些眷戀，你修無情道早已大成了。”

當時雖然闞問敷衍笑答過去了，然而他心中卻頗為認同。

是的，他闞問結的是上品元嬰，世間萬物還能有什麼是他追求不到的。

如今，他卻是第一次，體會到了動心的滋味。

他目光從杯側滑向那青棠宗嫡系弟子的身影，心中奇特的情緒洶湧，恨不得再靠近一些，伏在他的肩上，將那垂肩金穗細細把玩。

壓抑住這不知何處而來的衝動，闞問再次嚥下一口靈酒。

酒液甘甜微衝，配著那人動箸的樣子，有種格外美妙的滋味。

宴席過半，坊主桌前的菜餚一點未動，唯有蓮花盞酒巡巡下降。

這邊，蘇凡也終於結束了，吃飽喝足的他眉眼舒展，有種饜足之態。他站起來向坊主告辭，闞問眼神一閃，心裡又像是有火在燒：

想看……

想看到他露出更多這樣的情態……

“不急。” 闞問坊主再次為自己添上一尊，語調悠悠。他狹長的眸子一眯帶起微醺的水光，“聽聞道友今日在院中撫琴，餘音繞樑，妙音不絕，可否也讓某見識一下呢？”

蘇凡頓住：“……不敢獻醜。”

當庭表演琴藝什麼的，喚起了蘇凡一些久遠的心理陰影，例如過節吃飯被長輩叫出來表演什麼的。

闞問坊主眼神深沉了一下，轉而又露出笑臉：“那便不為難道友了，哦對了，道友特意撥冗前來，我們也沒什麼相送的，唯一顆七品築基丹，贈予道友，祝早日築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