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沒有營養沒有效果的對話無限迴圈,這一步驟無論如何都跳不過去了。秋霜一度懷疑是墨嵐在耍她,那麼聰明的人,怎麼突然間就變笨了?這可能嗎?不過看著墨嵐認真的眼色,秋霜連一句質問都問不出來。

“秋姑娘,你給我指一下吧。”墨嵐有些抱歉地對著秋霜笑笑。

已經開始心浮氣躁的秋霜瞪了墨嵐一眼,走到墨嵐身邊。

“這裡,怎麼就是指不對呢。”

“哦,原來是這裡啊。”

在秋霜的手撤開的同時,墨嵐伸手去摸那個零件,只是動作快了一拍,因此碰到的是秋霜的手。

“啊,抱歉抱歉。”只是一瞬間的觸碰,墨嵐就把手拿開了,不好意思地看著秋霜。

“沒事,繼續。”淡定地收回手,冷漠掩蓋了秋霜眼底所有的情緒。

拆卸之後是組裝,這個過程並沒有再出現問題,秋霜暗自鬆了口氣。

“碰”,墨嵐一槍打出去,手臂因為手槍後座的衝力晃動了一下,墨嵐後退一步,才調整好自己的平穩。

“好像沒打中呢。”看著完好無損地靶子,墨嵐笑了笑。

“姿勢不對。”看著墨嵐微微有些泛紅的手,秋霜抿了抿嘴。

“啊?那應該怎麼做?”墨嵐用帶有強烈求知慾的眼神看著秋霜。

“右手握緊槍把,收緊,再緊點,左手握住槍管,準星、照門和靶子連成一線。”

“是這樣嗎?”在聽完秋霜的講解之後,墨嵐試著擺了擺姿勢。

“不對。”秋霜皺眉,直接走到墨嵐身邊,開始擺弄墨嵐的胳膊,幫他調整姿勢。

“霜兒。”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墨嵐變成了單手握槍,而空出來的那隻手偷偷繞到秋霜的腰部,趁她不注意,一收手,將秋霜抱進懷裡。

“放手。”那樣溫柔的聲音,那樣親暱的稱呼,讓秋霜的心臟猛地收緊。

“不放。我有話說。”

“有話就說,放手。”

“我放手了,你就會跑掉了吧,你一定不會聽我說的。”墨嵐的聲音裡帶著笑意。

“你!”處於緊張和混亂中的秋霜一時語塞,想不到任何一個字來反駁墨嵐的話。

“對不起霜兒,是我讓你失望了吧。”秋霜跟龍戰雅是同一類女人,不論是在性格上還是在行事作風上,兩個人有八分相像,但是他卻不是万俟流觴,甚至連万俟流觴為龍戰雅所做的一半,他都做不到。他被禁錮了太久,已經忘記了怎麼去放逐自己。

秋霜的身體僵硬著,一言不發。

“霜兒,我知道你跟戰雅的追求是一樣的,你也希望有個人無論何時都會相信你,你也希望有個人不論對錯都是站在你這邊的,你也希望有個人全力支援你的每一個決定,你也想要一個寵著你、愛著你的人。可是霜兒,怎麼辦?我不是万俟流觴,我做不到那麼狂妄肆意,有太多的枷鎖束縛著我,我掙脫不開,怎麼辦,霜兒?”

墨嵐的聲音中充滿了疲憊和無奈,讓秋霜心疼不已。突然就想起了兩個人在滄路國的日子,那種四面楚歌、處處受制的局面。很難想象像墨嵐這麼驕傲的人,是如何忍受那種備受欺凌的生活的,但是他卻忍了,十二歲登基,一直忍到二十五歲,十三年處心積慮的謀劃,就為了一鳴驚人。最開始,秋霜就是被他的孤獨、他的堅韌和談吐間的儒雅所吸引。

“霜兒,不要放棄我好不好?我一直都是一個人,知道你的出現。你給了我兩個人的快樂,就不能再殘忍地讓我體會一個人的絕望。霜兒,不要放棄我好不好?”

秋霜形容不出現在的自己心情是怎樣的。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偏偏是在她決定放棄了,決定重新開始一個人生活的時候?他知道她是花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