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晚餐,他喚了人進來便沒有說話,那個下人也不敢說話,只能靜靜的立在門口,於是他們就聽到了一陣非常具有規律的呼嚕聲。

傅衍緩步到床跟前,在床邊蹲下稍稍掀開床單,微弱的燈火就正好映著床底下一張已經熟睡的小臉。

“噝!”那個下人倒吸一口涼氣,指著床底下的阿九,“王爺,要不要扔出去?”

“你去叫幾個人來,將這床挪了挪就退下吧!”傅衍挑眉,撂下床單。

之後的整個過程就是,傅衍在一旁看著幾個人將床挪了一寸,露出熟睡且造型奇特的阿九。

幾個下人呆呆的看著阿九,竟相看無言。

“都退下吧!”

幾個人退到門口,又被傅衍叫住。

“把晚飯端進來,另外今晚的事情,誰都不許說出去。”

“是。”幾個人就麻利的出去了,且帶上了門。

然後第二天阿九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她是在皇叔的大床上醒來,她仍舊是她,沒有少衣服沒有少頭髮,她靠在皇叔的床上,手裡握著軟枕,讓她仔細回憶回憶,她不是在床底下麼?可醒來為什麼在床上?

她忽然才想起來一個很嚴重的事,她今日的早朝還沒有上!

阿九猛的拍頭,她現在回去也沒有用了,於是就只能乾坐著。

過了半晌,她抱著軟枕又困著了,躺了半天迷迷糊糊的聽見門被推開了,然後轉過身時就看見皇叔端著香噴噴的早飯在床前站著。

“額…皇叔…”阿九撓撓頭。

“陛下醒了啊?真不知道往日裡早朝陛下都是怎麼早起的?”傅衍笑她,將手中的早飯放在了床旁的矮几上,給阿九揭開瓷碗的蓋子,給阿九舀了一碗粥,遞給阿九。

阿九慢吞吞的接過,“可能是朕寢殿的床太硬了,比不上皇叔的床舒服,朕就多睡了。”

“嗯。”傅衍看她接過就轉身離開了床邊,和阿九隔在一邊,照舊是查著手中的印本,靠在桌邊上用餘眼瞥著喝著正香的阿九,“就因為陛下的多睡,早朝之上沒有陛下,眾臣可都在底下說臣越了陛下的權呢。”

阿九捧著碗的手一抖,眼珠子轉了轉,“那底下不都是皇叔的權臣,怎麼敢說皇叔?”

“陛下可冤枉臣了,那些可不都是陛下的臣子?”

阿九正想反駁,看著傅衍輕巧的做了個思忖的模樣道,“陛下可知尹正同嚴儲清正從霍都往回趕。”

“額?”阿九愣住了,這幾日都在管著莫家院和皇叔的事竟將尹正同嚴儲清落下了,“為何沒有同朕說?”

“在陛下御案上的奏摺裡,陛下前日晚上翻閱時沒有看見?”傅衍稍稍頓了頓,“哦?臣書桌上的印本里也有,陛下昨夜翻閱時,難道沒有看見?”

阿九頓著了,她就知道皇叔真不是個簡單的人,她在床底下都能發現,阿九嚥下口裡的粥,舔了舔嘴唇,捧著碗伸長脖子問著對面的皇叔,“你怎麼知道我在你府裡的?”

“陛下還是愛打呼啊!”傅衍沒有看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讓窩在床上的阿九差點將剛送進嘴裡的一勺粥給噴了出來。

阿九忍著悶咳了幾聲,顫抖著放下了碗,擦了擦嘴,“這麼說倒是朕不對了。”

“陛下知錯就改,善莫大焉。”傅衍收了收手上的印本,又回頭拿了幾本方才用硃紅筆跡勾畫過的印本,朝著阿九緩步過去。

阿九暗道不要臉,隨即想起昨夜的安倩如,不免就問了起來,“安倩如對皇叔的情感可還真是……”

“這是交由鳳閣的印本,臣這幾日就不上鳳閣了,就連陛下的書房臣也應該少去。”傅衍坐在阿九床頭,託著阿九的手將批好的印本放在她手上。

“為什麼?”阿九木愣的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