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呢。誰讓我比較怕冷。”

刺客似是無窮無盡一樣,而上游堤壩所蓄的水也似滔滔不絕一樣。

流水湍急,刺客折了一批又換一批。

那些刺客接二連三吃了東方語的暗虧之後,都放棄了先擒下她的打算,而專心向寧楚進攻。

寧楚縱使武功絕頂,也經不起他們輪番的車輪戰。

就在雙方都感到膠著並開始疲倦的時候,滔滔不絕的湍急江水,終於平緩了下來。

黑夜也到了盡頭,微弱的霞光終於露了頭,將黑暗擊退。

黑暗褪去,刺客們似乎也隨著這股最後的湍急潮水而一瞬消失了乾淨。

東方語迎頭看著跳躍水面的波光,忽然長長吐了口氣,“黑夜終於過去了。”

“是呀,黑暗的盡頭終迎來了光明。”寧楚轉過身來,與她一同面向暖陽升起的地方。

此刻,他的胸膛幾乎貼近到少女的背,他目光略垂,這才發覺少女的背孤直但線條柔美,帶著弧度的起伏,這一刻披著薄霧的金紗,竟有一種讓人說不出的驚心動魄之美。

之前,她環著他腰部,少女特有透著清香的身體那樣貼近他的肌膚,他都沒有生出一絲綺念,但眼前,危險暫去,他與她因著腳下這塊薄板,再次肌膚相近。

他站在她身後,幾乎可鮮明感受到少女那輕淺平穩富有旋律的呼吸,他雖然只看到了她側面的輪廓,卻依然清晰可見她緊抿的紅唇,因這吐納之間而微微顫動著,溫熱清香的氣息隨風而散,輕柔得像天上飄浮的雲朵,帶著輕軟的溫熱拂過他臉頰,直達——他的唇。

豔絕少年心裡忽然微微震了震,溫潤平和的眼神也驟然漾開一抹灼熱亮光。

“我們先去找人,找齊了人再做打算吧。”東方語回首,感覺男子那溫熱的氣息竟起了急促,還正正落在她後項處,當下微微有些不自然地偏了偏頭。

“好。”

豔絕少年聲音淡淡,神態溫潤如昨。

只是長睫掩下,微現一絲倦態。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腳下所踏那塊木板忽然傳來“哧”的一聲。

然後,東方語低頭去看,只見木板應聲裂成了碎屑。

她訝異挑眉,晶亮如雪的眸子轉了轉,雙眼一瞬流露出幾分瞭然。

木板本來十分輕薄,一直承受著他們兩人的重量不沉下去,皆是因為寧楚用內力定住的緣故;也就是因為寧楚的內力,經過這近一個時辰的顛波,它終於不堪重負,完成了它最後的使命,光榮盡忠了。

潮水退去,江面恢復平靜。

但東方語與寧楚這一刻卻因為腳下木板乍然碎裂,而齊齊落入水中。

東方語猝不及防,被紮紮實實嗆了一口水,寧楚心下微急,立即便要伸手去撈。

少女咳嗽著鑽出水面,寧楚伸來的手自然落了空。

她苦笑,皺了皺眉,道:“真是流年不利,看來我今年跟水有仇。說好了不下來冬泳的,結果老天喜歡看我吃癟,非要將我逼下來喝兩口冷水不可。”

“小語,你沒事吧?”寧楚將落空的手又伸了過來,並且不容她抗拒,輕輕摟上了她腰部,“嗯,忘了問你,其實這事在上船之前我就該問你才對。”

“你是想問我會不會水?”東方語止住咳嗽,才眨著眼睛促狹道:“太子殿下,我若不會水,這會大概都做水鬼去了;你這問題可真夠遲的。”

“我們還是到下游找人去吧,我不放心夏雪。”少女低頭,瞟了瞟摟在她腰部那隻精緻修長的手。

暗地咬了咬唇,不過並沒有在這個時候矯情,讓寧楚鬆手。

天色已亮,江面平靜,放目四顧,江面有什麼沒有什麼,一目瞭然的清楚。

東方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