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會給譚書記一個交待的……”

梁小林與劉偉立對望了一眼,不知道這是蘇愷聞的話,還是他老子蘇唯軍的話。蘇愷聞的話不頂什麼用,要是蘇唯軍這麼說,那是多少有些分量。

今天常委會議的結果,已經表明沈淮這一鬧對譚啟平、對譚系直接帶來的惡劣影響已經超乎他們的預料,甚至有進一步失控的可能。

不管之前誰是誰非,譚啟平這次要不能嚴厲收拾瀋淮,以後在東華還要怎麼開展工作?還怎麼向省裡證明,他還有掌握東華大局的能力?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省裡對今天的事情沒有任何看法,那以後豈不是要讓虞成震、陳明經、高天河、吳海峰、楊玉權一個個都騎到他們的脖子上拉屎撒尿?

譚啟平到東華後,利用種種形勢,成功壓制地方勢力的聲音不能反彈足足有兩年,但要是這次不能嚴勵收拾瀋淮,露了怯,地方勢力必然全面反彈。同時,省裡跟其他地市看譚啟平好戲的,大有人在,他們也會越發的起鬨,不要說譚啟平繼續上升的通道有可能從此給關閉掉,接下來在東華要面對的,也將可能是一個加倍惡劣的局面。

但是,處分沈淮的動議,在市常委會議層次,已經受到虞成震、陳明經等人的狙擊,現在只能透過宋家內部處置沈淮。

倘若宋家內部不願意嚴厲處置沈淮呢?

譚啟平該怎麼辦?擺在他們跟前還有什麼路可選擇?

梁小林、劉偉立開始見沈淮大鬧會場,還以為他只是給陳克華激怒後無法自制,但事態演變到這一步,卻乍然發現,留給他們選擇的道路,其實很狹窄,一個處理不好,譚系整艘船都很可能顛覆掉。

這時候才感到棘手,事態要他們想象的嚴重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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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家庚習慣將當天的公務都處理完再離開辦公室,一省事務匯聚案頭,要一項項抽絲剝繭的去分析,工作量極大。

田家庚將手裡最後一份檔案看完,已經是深夜十一點鐘。他將寫過批示的檔案丟在一旁,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推開門,看到隔壁的辦公室還有亮著燈,推門走過去,看到李谷也正寫著材料。

田家庚抬手指了指手錶,說道:“時間又晚了,你肚子餓了沒有?今晚的夜宵我來請客。”

李谷見田書記忙完了,他將材料放下來,拿了外套站起來,說道:“說得好像你身上帶著錢似的。”他走到秘書室,讓留下來值班的秘書們都回去,他陪同田家庚坐車找地方吃夜宵去。

坐進車裡,李谷跟田家庚說道:“東華今天又發生了一件好玩的事情。”

“哦,你說來聽聽。”田家庚捏著太陽堂,讓自己緩解疲勞,頭往後枕在椅背上,聽李谷說東華今天發生的事情。

沈淮大鬧會場,東華差不多有近一半的黨委委員都親眼目睹,李谷自然有他的渠道知道細情,他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給田家庚聽,說道:“沈淮離開會場時指責對譚啟平的那段話,可是殺氣十足啊,也逼著譚啟平手腳大亂!”

“哦,”田家庚聽到這事,也覺得意外,說道,“有些奇怪啊……”

“我也覺得奇怪,沈淮這時候就逼宮,未免太早了一些,”李谷說道,“不過啊,沈淮大鬧會場離開之後,譚啟平就立即召開市常委會議,要討論給沈淮嚴厲處分,想要挽回威信。你知道結果怎樣?”

“怎樣?”田家庚才不願意費腦子去琢磨這種事,直接問李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