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分開。

虛清涵再壓不下狂湧的血氣,一口鮮血不斷噴灑,一路灑滿,駭人之極。

翻出了七八圈後,兩人終於停了下來,虛清涵變成了騎在上方的姿勢,吐出淤血後的她已緩過一口氣,滿頭散發亂披,被遮擋了大半的眸子泛著紅光,已是被激起了最心底的兇性,雙手一把抓住溫言仍攫著她粉頸的左臂,就要旋扭。

只消一下,溫言這隻手就會徹底斷裂,永遠失去!

溫言同樣狼狽,但神情仍是一如既往的冷靜,可是在這關鍵時刻,他反而手上一鬆,竟然沒有運力相抗。

虛清涵此時遭受對方重擊,神識已在瘋狂狀態下,不管不顧地抓著他手臂一扭。

哪知道就在這刻,她突覺不對,手上為何半點力量都沒了?

溫言一挺腰,把她翻壓到身下,重重地咳嗽了十多下,咳得嘴邊血都流了出來。

剛才一場他平生僅遇的激戰,他受到的傷害遠比虛清涵為重,能忍到現在才咳血,已是相當不錯。

最關鍵的是,虛清涵知道他在靈息境,卻不知道他體內先後有過心蠶蠱和噬魂蠱,身體有如魔獸一樣,恢復能力遠遠強過她!

這才是溫言決意一戰的最大計劃,從開始以言語相激,讓她不會在中途逃走,然後以力耗力,以傷換傷,憑藉超強的恢復力耗贏她!

而最後的結果,正如他的預料。

被壓在地上的虛清涵身體一陣力乏,再無力反擊。她內省己身,立刻察覺異樣,蒼白的臉上一陣異樣的紅暈浮起,不是因為羞澀,而是因為怒火。她怒叫道:“你……破了我的氣海!”

溫言終於咳完,隨手擦掉了嘴邊的鮮血,露出激戰來第一個笑容:“我的小清涵還是那麼強橫,老子好久沒被打得這麼狼狽了!”

一句粗口頓令虛清涵生出異覺。

這才是她熟悉的那個溫言,被老祖宗帶壞、卻永遠積極樂觀、如同陽光般令人溫暖得想要融入他。

那道唯一能照亮她人生的陽光。

溫言也是一陣力乏,直接趴到了她身上,腦袋正好卡在她儘管躺著仍是堅挺的雙峰之間,舒適地道:“好舒服……”

他遭遇過的硬仗,無論是和關千千強斗的狼狽,還是被宋家幾大高手圍戰的慘烈,都不如今天這一場來得辛苦。那都是實力差距下的戰鬥,結束得很快,但今天勢均力敵的一戰卻是耗盡了他的內氣,剛才最後一拳更是直接抽光了他殘餘所有的戰鬥力,現在就算來個普通人,都能把他狠狠揍一頓。

這損耗太大,甚至隱隱傷到他的功底,以他的恢復能力,也休想能在一兩天完全恢復。

但這一戰值得,被他最後一拳擊破氣海的虛清涵,雖然因為已經踏入靈息境而能自我修復,但那起碼得花費半個月以上,要是想完全恢復,起碼得個把月。

眼淚從虛清涵眼眶內滾落,她哽咽道:“我討厭你!”

溫言艱難地從她胸上抬起頭來,顫巍巍地伸手去擦她眼角的淚水,心疼地道:“別哭了,傷了你,我的心也很疼啊……”

虛清涵嬌軀微震,任他動作,眼淚卻不斷滾落,半點都沒停的意思。

她極少哭泣,但這次真的忍不住了。

這刻她已經明白溫言之前說什麼“你我只有一個人能離開”都是在激她,更明白他這麼做的原因,芳心既感動又疼痛。

他做這麼多,只為了能既不傷害她,又能保護他身邊的那些妞!

溫言擦了半天,終是力乏,從她身上翻下來,和她並肩躺在樓頂,輕籲出一口濁氣:“清涵,我不可能任你去傷害我親近的人,所以只好把你關起來,抱歉。”

虛清涵一聲不吭,忽然費力地一翻身,竟然又騎到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