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流月畢竟心理大師級人物,驚駭之後迅速冷靜下來,雖然仍是緊張,卻勉強能控制自己的行為,偷偷轉頭看了會客廳內一眼,只見風萬里的屍體上不斷滲出黑色的血水,顯然這些蟲子在他身體裡面穿行時還下了毒。她微微一顫,環望周圍繞飛不斷的蟲子,既驚又惑。

這是什麼噁心玩意兒?

溫言心念電轉,喝道:“你什麼意思!我們來這做生意,你到底想怎樣?”

###男平靜地道:“本人元武,來這是為取靳流月此女的性命,至於你,只要你離開,我保證可以不傷你性命。你不用擔心我需要殺人滅口,因為殺了她我會立刻回到滇西,回深山繼續隱居,所以我沒有殺人滅口的理由。”

靳流月一震,驚疑不定地道:“你和我有什麼仇?為什麼要殺我?”

###男元武淡淡地道:“我和你沒仇,但我有一位朋友和你仇深如海,可惜他再沒辦法向你報仇,所以身為他的摯友,我義不容辭,要為他報仇雪恨。”

靳流月錯愕道:“你朋友?誰?”

###男緩緩道:“索拉玉措。”

溫言聽得微怔。

這是什麼名字?姓不像姓,名不像名,完全不像漢族名字,也不像是苗人姓名。

哪知道靳流月卻是嬌軀一震,失聲道:“她!”

溫言訝道:“她是誰?”

靳流月臉上血色盡失,低聲道:“她是個藏人,當年我學習催眠術時認識了她,因為一些衝突,我把她變成了殘廢,終身無法行走。”

溫言恍然,難怪覺得那名字怪怪的,原來是個藏名!

但轉念一想,他皺眉道:“就為變成了殘疾,也不至於殺人吧?”

靳流月有點不自然地垂下了頭:“我給她下了兩個催眠,一個是終身無法行走,另一個……是讓她厭惡她自己,認為她擁有世上最醜惡的外貌。”

溫言聽得一呆:“為什麼?”

靳流月聲音更不自然了:“沒……沒為什麼,反正就……就是一些衝突啦……”

溫言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沉聲道:“你要不對我坦白,別怪我把你扔在這兒。”

靳流月一顫,氣惱地瞪了他一眼,但終是被他認真的眼神擊敗,只好乖乖回答:“當時她被稱為藏邊第一美女,我……我不喜歡別人那樣叫她……”

溫言失聲道:“搞半天原來是你去傷害人家!”

靳流月辯道:“她明明沒我漂亮,憑什麼稱為藏邊第一美女?最可氣的是當時我的老師和同學全都那樣說,我真的不明白,她明明沒我美,我才是那地方的第一美女!”

溫言張了張嘴,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他終於明白怎麼回事了。

原本他以為她給別人下催眠,認為她最漂亮,這只是她愛美而已,現在他才知道那根本不正常!她愛美,已經到了心理變態的程度了,不但要別人認定她最美,而且還不能容忍別人比她美!

靳流月低著頭委屈地道:“那是幾年前的事了,那時我還小,可是我現在已經成熟,根本不會再做那樣的事……”

溫言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看著她的神態,心中一動。

的確,她現在看起來確實遠遠不像索拉玉措那件事那麼極端。

想到這裡,他揚聲道:“事情何必做極端?不如這樣,我讓靳流月把那位美女治好,咱們和平解決如何?”

###男眼神奇怪起來:“不如你問問她吧。”

溫言轉頭看靳流月,後者低聲道:“沒辦法的,那是極限催眠,別說我,就算是我的老師,也休想能解除那催眠……當時我心裡特別恨她,就……就忍不住走了極端……”

溫言徹底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