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進去,又偏偏全都衝著我來……我承受著你們整個公安的惡意,任由你們隨便編個理由達成所謂的合作……哈哈,我的父母,你們見過他們嗎?!憑什麼用這麼卑劣無恥的方式利用我?”

“什麼叫利用?不要輕易懷疑公安的公信力!”

“公信力?你們的公信力在我這裡早就已經歸零了!先把你們警察廳清理乾淨,再來跟我談公信力!”

情緒上頭,話趕話就什麼都說出去了。

青木雪知道,她在犯病。

只是清醒地沉淪。

失控帶來的副作用讓她開始頭昏腦漲,但她依舊倔強,虛情假意的關心從來都分文不值。

“青木雪!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有些話一旦說出口,可就再也收不回來了!”

所有的情緒一瞬間全都湧上了大腦,憤怒、震驚,還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失望,裹挾著安室透的大腦讓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衝動。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因為我就是不願意再與你們為伍!”

“青木雪!好好聽聽你現在說的話,又和你口中那些背棄初衷的人有什麼區別呢?!”

“是!因為我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利己主義者!”

啪!!!

很響亮的一聲耳光,結結實實地落在了青木雪光潔的側臉。

一瞬間,兩人都愣住了。

,!

時間好似靜止在這一方小小空間,只有依舊不停的掛鐘指標在訴說著時間的流逝。

開始的愣怔過後,慢慢升起的是火辣辣的疼痛。

那本來光潔白皙的臉龐肉眼可見地騰起了一個紅色巴掌印,五根手指清晰可見。

安室透顫顫巍巍地抬起自己的手,雙眸難以置信般盛滿了驚訝。

可那從手掌心蔓延開來的酥麻痛感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這一事實——他真的打了青木雪,用盡全力的一巴掌。

再看青木雪,只是保持側著頭的動作許久不動。

“小,小雪……”

安室透想要說些什麼,可嚅囁半晌終究是什麼也沒能說出口,喉嚨被哽住一般的難受。

嘀嗒。

眼淚滑落,砸到大理石臺面的茶几上,濺起一片水花。

這一滴淚直接砸進了安室透心裡,他本就不擅長哄人,更別說還是被自己打哭的女孩子,一時間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我也不想帶著最大的惡意去揣測,我知道,這是遷怒……”

青木雪抬起頭直直看向安室透眼底,透亮的眼眸中滿滿是破碎與無助,帶著哽咽的聲音慢吞吞響起,悶悶的,柔軟得不可思議。

“可你總不能連一個恨你們的機會都不給我,我只是想有個人能恨一恨……”

“因為我也不知道,到底該去怪誰……”

隨便換個角度想想,所有人都沒有錯,可她就是被放棄了。

在英國是,在群馬是,在京都也是,她永遠都是被放棄的那個。

為什麼?

“恨我吧。”

一巴掌,打醒了兩個人。

安室透上前一步拉住青木雪的手,掰開她用力將指甲嵌進手心的手指,然後將明顯不對勁的女孩擁進懷裡。

“恨我吧,如果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現實,如果找不到能支撐你走下去的事情,那就恨我吧。”

安室透眼中流露出痛苦,此時此刻,於他,連呼吸都是一種折磨。

可手上的動作卻又一刻不停,輕撫著青木雪的肩背,一下又一下。

“小雪,恨我吧,恨我吧,好不好?”

如果一定要有一個人去恨的話,那就恨我吧。

青木雪麻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