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薇焦急地比劃著,“給林嬌嬌注射過葡萄糖之後我便離開了,直到嚴苛出來告訴我人死了,我才有些慌,但是我後來一想,這人死了跟我也沒關係啊!也不是我殺的!”

也因此,張薇還能穩穩地待在醫院,而嚴苛夜不能寐。

段梟冷笑,“沒關係你跑什麼?”

張薇心虛地低頭,“私藏麻醉藥品也是重罪,能不坐牢還是不坐牢的。”

她當日接到劉慶祥的電話後,沒有充足的時間準備,因此被院長一炸還以為真出了問題,這要是細查很容易把她之前的違法行為也全部追查出來。

張薇八面玲瓏,在得知嚴苛也被院長叫去談話後敏銳地察覺到確實是出事了,便拉上嚴苛一起跑路,口頭上誆騙嚴苛兩人一起逃出國有個照應,實際是防止真被抓,她可以戴罪立功。

段梟聞言一翻白眼,“這麼懂法,早幹嘛去了?”

……

另一邊的嚴苛在聽說張薇的證詞後徹底崩潰,兩隻手死死地抓著頭髮,一雙眼通紅,發出絕望的低吼:“她怎麼能這樣對我?我……我什麼都可以給她!”

年方四十四的嚴苛,在醫院一向不合群,雖然技術高,卻一直卡在副主任的級別升不上去。

這個時候張薇忽然出現,主動找他聊天,跟他吃飯,偶爾週末空閒了還邀請他出去一起逛街。

嚴苛雙目無神地望向前方,“對我而言,她像一朵薔薇花般美麗又迷人……還很危險……”

等到兩人感情穩定之後,張薇便說給介紹他一個活兒。

嚴苛聲音平穩地敘述:“讓我摘除一名搶救無效死亡的人的眼角膜,說有人出高價。”

他還記得張薇誘惑他的聲音,像是伸出紅信子的毒蛇,“阿苛,摘個眼角膜,看不出來的!三十萬吶!夠咱倆賺多久啊!等咱倆買了別墅就結婚,好不好嘛!”

他被毒蛇的毒液蠱惑了,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段梟微不可查地皺起眉頭,“這樣的事情做過幾回?”

嚴苛低頭掰著手指頭數:“七八回吧,13年開始的。我們做醫生的,患者能不能被救回來,其實看一眼就有數,這個時候我便會通知張薇,她再聯絡劉慶祥,劉慶祥告訴我們需要哪個部位。”

“只是林嬌嬌有些特殊……”嚴苛嚥了口唾沫,“她的器官確實是走的正常流程,沒有進行買賣,移植給醫院一名恰好在等待配型的糖尿病患者了。”

這點段梟一早便查過,因為受捐者確實沒有問題,而且只是普通家庭,家裡賣了房子和地來平津市看病。

秉著人道主義精神,段梟便沒有打擾對方。

這也是林嬌嬌一案中最奇怪的一點,她的血型並不特殊,為何會被人盯上?

嚴苛繼續開口:“我接到張薇要求我為林嬌嬌手術的通知後便一直守在醫院,直到林嬌嬌從救護車上被推下來。”

段梟打斷他:“你之前見過林嬌嬌麼?當晚急救的患者不少,你如何確定哪個是林嬌嬌的?”

嚴苛深吸一口氣,“我不需要確定,我看見了劉慶祥。”

……

人聲鼎沸的醫院,呼喊聲震天,他正在醫療推車間穿梭尋找,突然被人抓了一下袖子,劉慶祥半張臉戴著醫用口罩,露出一雙陰鷙的眼,“嚴醫生,這名患者傷勢嚴重,最好您親自手術。”

……

“在進入消毒間後,劉慶祥便讓我將醫院的醫護支到外面,手術室只留下他帶來的人。”

嚴苛說著,渾身顫抖起來,“我剛一下刀,林嬌嬌便尖叫一聲!我這時才知道她沒有被麻醉!我剛要喊張薇,劉慶祥便拿刀抵著我,讓我正常手術。”

段梟奇怪地皺眉:“這個時候林嬌嬌還有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