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會會他們。”

“諾!”袁效拱拱手。

回到府衙,想起春娘來了都兩天了,自己都沒去見見人家,心中有些過意不去,就脫下盔甲,在城西街市上買了幾斤羊肉、幾斤麥粟。

這些天忙的腳不沾地,累了也就睡在賨兵營寨中。

平常也沒怎麼回自己官邸。

枹罕城原本有縣令、司馬等人,羌亂時不知所蹤,現在更是無人問津。

倒也方便了楊崢。

枹罕屬於遍地,條件有限,官邸也闊綽不起來,幾根歪歪扭扭的黃木柱子趁著門匾,一排老瓦彷彿八九十歲人的老牙一般參差不齊,黃土圍牆早已斑駁。

城中的建築基本都這風格,連城外的塢堡都不如。

對楊崢而言,這世道能有個安身之處就不錯了,也沒那麼多講究。

“呀,將軍回來了。”

楊崢在外面發愣的時候,院內早有小女孩發現了他。

裡面頓時一陣嘈雜。

“將軍。”春娘領著一眾小女孩兒怯生生的迎接。

兩三個月沒見,春娘消瘦了不少,全然沒有當日在曹爽宴會上的風塵氣,可見這段時間她過的並不好。

對於這個願意跟著自己的姑娘,楊崢心中不由得一軟。

她眼中頓時升起了水霧,分外惹人憐惜。

當著這麼多孩子的面,楊崢也不好表現的太過親暱,安慰幾句,見院中收拾的乾乾淨淨,還置辦了幾架織機,暗贊倒是個勤快的姑娘。

小女孩們也懂事,拿了羊肉和麥粟歡歡喜喜的去了。

留下孤男寡女獨處一室。

春娘時而低著頭,時而滿臉紅暈的抬頭看楊崢一眼。

眼神溫柔的都快滴出水來。

西北就是乾燥,楊崢不知不覺口乾舌燥起來,也不知道說啥,前世就是一條響噹噹的直男,這輩子也沒怎麼開竅,咳嗽兩聲,“你辛苦了。”

“能再見將軍,春娘不辛苦。”

這世道有人願意不離不棄,也算蒼天待自己不薄了。

這世道還扭扭捏捏給誰看?

有些事該辦還是要辦,拖著不是害人家嗎?

以前是終日惶惶,危機四伏,現在也算有了容身之地。

再說天天跟一幫大老爺們喊打喊殺,總覺得火氣越來越大。

這可不是長久之道,得陰陽調和。

正在想入非非之際,外面一陣傳來袁效的聲音,“將軍,將軍可在?”

這傢伙辦事有這麼效率的嗎?

都找上門來了,再想辦點什麼,也不能了。

總不能說本都尉有事要辦,你先在外面等等?

春孃的臉越發紅潤。

楊崢實在不願唐突了佳人,歉意道:“軍務緊急,他日再來拜訪。”

春娘卻“噗嗤”一聲笑了,“這是將軍的家,談何拜訪?”

楊崢尷尬的笑了笑,暗道自己似乎有些猴急了。

男女之事還是水到渠成、來日方長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