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路上三人都讓葛力給靳東萊發一條資訊問問他到底咋回事,但是直到計算機大課開始也沒有等到靳東萊的回信。

“靳老師,你不用緊張,讓你過來就是想問一些關於你舅舅賈波的事情。”

“嗯,好的,邵警官。我配合。”

靳東萊的緊張溢於言表,雙手拘謹的擺放在雙腿上,左腿更是不自覺地無規則抖動著,看得出他正盡力的用手臂去壓制了,但顯然無濟於事。此時的靳東萊完全沒有了平日在學校裡的如魚得水、泰然自若。

就在邵陽剛坐下準備開始問詢時,問詢室的門再次被推開了,曹建平黑著眼圈端了一杯咖啡走了進來。

“靳老師,喝點東西。”曹建平語氣輕鬆的將那杯速溶咖啡遞到靳東萊的面前的桌子上。

“謝,謝謝······”靳東萊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將咖啡杯往自己的身前挪了挪。

“我們也算熟人了,就不繞彎子了。”曹國華拉開椅子坐在邵陽的身邊說道:“你知道你舅舅賈波的去向嗎?”

“我,我不知道。”靳東萊輕輕的搖了搖頭,聲音很低,藏在桌下的兩隻手不斷的搓著,十指不自主的用力的互相扣著,他的內心像是在做著某種非常激烈的鬥爭。

“好,那可以說說你所知道的賈波嗎?我想作為賈波唯一的外甥這個問題應該不難吧。”

“嗯,是的,我舅舅,額,我的意思是賈波在我印象裡一直是家裡的驕傲,是同輩家長口中的別人家的小孩。我外婆一共就生了兩個孩子,我媽和我舅舅。他們那個年代重男輕女的思想非常嚴重,我舅舅自然從小就是家裡的焦點。家裡傾其所有都在為培養他而做努力,所幸我舅舅也爭氣,從小學一直高中成績都是年級裡的拔尖。但是高三那年的高考卻失利了,只考取外地一所不入流的大學。也因此在當時他們居住的弄堂裡還掀起了不小的波瀾,好些平日看不得外婆家有個優秀孩子的鄰居在公共區域洗衣做飯時都會陰陽上幾句。這多少讓我的外公和外婆心情低落了好一陣子。不過聽我媽說舅舅反而沒啥反應,從小自尊心極強的他很難得的沒有跳出來和那些鄰居爭吵。四年後,當所有人都已經淡忘了高考這件事情的時候,舅舅以全國聯考第一的成績重新殺回了甲城最好的學府。”

靳東萊小心的抿了一口面前的咖啡,植脂末的味道讓他原本還有些顫抖的聲音逐漸舒緩了下來。

“因為從小生長的環境,舅舅的性格非常的獨斷,研究生階段即使外公覺得他攻讀的環境學就業方向不是很明朗,但是也沒有敢和他直白的講,只是委婉的做出過一些提議。同樣被舅舅駁斥了,按照當年他對外公說的話‘我玩命考下那麼高的分數,就是想要讀自己想讀的科目。就像當年高考,我可以為了一個女生控分去到和她一樣的垃圾學校!這是我的人生,不需要你們任何人來指手畫腳!’”

聽到這裡,邵陽的筆頓了頓,身邊的曹建平也挑了一下單側的眉毛,兩人雖有細微的動作但都沒有打斷靳東萊的意思。靳東萊低著頭繼續說:“後來,外公身體不好,在舅舅研二的時候突發腦梗去世了。我們全家都很難過,那是我第一次見到舅舅紅了眼眶。之後,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向學校提出換專業的請求,按照已經讀到研二換專業不是個容易的事情,但是就是成功的換了,也不知道舅舅他怎麼做到的。之後他順利的留校,成了上甲大教育學院的老師。”

“我看資料,你們家幾乎都不在國內了對嗎?”

“啊,是的。我爸爸因為很多年前下崗潮的來襲,沒有辦法去了日本打工,後來工作有了一些起色,也就是在我高二升高三那年我爸說有個不錯的機會可以帶家屬過去,於是就把我媽媽接過去了。我那會正是高中關鍵時刻,就留在國內和外婆一起生活準備高考。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