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難性的怪物,是絕對不能放任不管的。我正是瞭解到那份危險性才會這麼想的,能夠理解我的想法——然而,不是的。”

依然彎著腰的般若握緊了拳頭,吐露真心:

“就算全世界的人們這麼認為也好。可是,我再如何也欺騙不了自己。當時的我才沒有這麼偉大的情感,只是齷齪的自保心情,也在恐懼自己犯下的錯誤,帶來的後果。雖然沒有下手,但之前想把巫妖和亞爾維斯你一起消滅的心情確實存在,浮現在了我的腦海中。當時的我……太差勁了。”

“……”

亞爾維斯依舊保持著沉默。與鞠躬鄭重道歉的般若默然相對,良久,他才開口說道:

“般若閣下,我理解你想什麼了。請抬起頭來吧。”

因為這句話,般若的內心生出了一點的希望。

但是,她的這份心情,卻在之後,被亞爾維斯的下句話給無情熄滅。

“——因為閣下也救回了我一命,我們算是扯平了。”

般若重新挺直背脊,臉上露出無法辨認的神色,望向說話的人。

亞爾維斯避開了她的目光,望向了窗戶的方向。他發出突然間露出想起什麼的語氣。亞爾維斯依然保持著看向視窗的姿勢,伸出的手指著牆角處一個櫃子。

“關於閣下想要知道東之大陸的詳情,我並不清楚那裡的事情。”

“……”

“但是,我手上剛好有東之大陸從港口直通其京都的路線地圖。而那張地圖在那個櫃子裡,第三個抽屜裡頭。假如閣下需要用到的話,就拿走吧。這樣的話我們就真正互不相欠了。”

當對方將“互不相欠”的這句話說出來時,般若因心中不好的預感成真而不禁微微睜大了眼睛。

將心中深處的愧疚道出,是般若決定為了彌補之前的關係、鼓起了勇氣才做到的事情。

因為,假如對方有意維持這份友誼,甚至不需要原諒她,只要語氣透露能夠繼續成為朋友的意願的話。那便一切都好。這份情誼還可以透過時間來彌補。

畢竟,如果對方能夠原諒讓她在自己抬不起頭的這點的話,彼此的心中還有什麼疙瘩會阻擾這份心意呢。相反的,這也可能成為讓彼此的關係裂痕增大的契機。不到最後關頭——內心浮現了她們從今往後會分道揚鑣,到了眼看著自己和對方將形同陌路的時候,般若也不會採取看似如此笨拙的方法。

然而。

在她已經敞開心靈,嘗試與亞爾維斯對話之後,最後卻再一次被對方以“我們互不相欠了”帶著難以掩飾的厭惡語氣迴避。

如此一來,對方不願與她溝通的意願再也明白不過了。

因此,般若的表情黯淡起來,默默垂下了頭。

她們彼此心裡都清楚瞭解到。就如時光無法倒流,這份友誼已經再也無法回到從前的時候了。

“好吧。”

但是,對雙方而言,這是或許一種轉換心態,了斷情誼的、最好的一個方式。般若咬緊下唇,不再推辭地走到亞爾維斯指著的櫃子前,來開抽屜,拿走了自己確實需要用到的東之大陸的地圖。

“謝——”

“但是。”

強硬地開口打斷般若的道謝,不讓她說下去,亞爾維斯又說了一句。

“我老師有可能會知道我所不知道的,有關於遠東更多的訊息。他腦海中有很多王室的秘密,在父王不務正業的時候,他甚至掌握了王室代代相傳的秘密,以此作為活下去的籌碼。而現在老師他就在王國西南偏遠的島嶼,作為他這個流放者的單獨關押而建成監獄。閣下可以去找他,確認一些事情。”

“……”

“我累了,就不送閣下了。”

般若默默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