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後悔了!”

後悔跟他認識。

真是孽緣!

可嘴上這麼抱怨著,心裡到底怎麼想,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折騰到凌晨一點半,穆晚晴終於再次爬上床。

擦洗過後的男人,身上的酒味終於淡了一些。

可是他沒有刷牙,呼吸間還有些酒味兒。

穆晚晴嫌棄,故意跟他拉開距離,隔得遠遠的。

誰知,沒過幾秒,身後那具軀體便像是有自主意識一般,朝她靠攏。

她背對著男人,當即用胳膊肘抵了下,“文湛,滾遠點!”

男人一聲不吭,手臂反而搭上來,將她腰肢緊緊摟住,胸膛也嚴絲合縫地貼著她的背。

要知道,他擦洗之後沒有穿衣服。

就這麼宛如出生嬰兒般貼上來,那個擦槍走火,曖昧入骨……

“文湛!”她火大,回頭低吼,可是看著男人緊閉的眼,沉重的呼吸,分明就是睡得毫無意識。

“……”穆晚晴無語極了,昏暗中一個人獨自生悶氣地盯著他好一會兒,直到睏意襲來,懶得搭理了,翻個身落入夢境。

不要以為這樣子就算結束了。

這一夜,文先生可把人折騰的不輕。

凌晨三點多,醒來要吐。

穆晚晴罵罵咧咧,可還是盡心照顧。

這一夜,簡直比坐月子時夜裡輪流給龍鳳胎餵奶還要抓狂疲憊!

一夜沒睡好的後果自然就是第二天睡過頭了。

萬幸的是,第二天是週六。

雖然也有點工作需要處理,但不趕時間,她可以下午再去工作室加班。

周嬸很體貼,知道女主人前一晚照顧她家的巨嬰男主子沒睡好,於是早早就讓別墅那邊來人,等孩子們一醒就帶出去遛彎了。

穆晚晴從混沌中醒來,見明媚的陽光已經穿透窗簾,將臥室都照得亮堂堂——而家裡安安靜靜的,一時有點懵。

直到——

耳邊傳來惺忪暗啞的聲音。

“昨晚是你給我脫光的?”

她一驚,猛地回頭,這才發現文湛不知何時也醒了。

他皺著眉頭,臉色也不好,無精打采地靠在床頭,被子一直拉在胸口緊緊裹著。

兩人視線對上,昨晚的一幕幕頓時像拼圖一樣在腦海中重組,搞得穆晚晴頓時尷尬石化。

不過很快,她腦子就轉過彎兒來。

“你渾身上下全是酒氣,穿著衣服爬上我的床,髒死了!”穆晚晴不客氣地道。

文湛:“……”

見他臉色窘迫,不吭聲,穆晚晴繼續道:“還有,你非鬧著要洗澡,我廢了好大功夫幫你全身擦洗了遍,難道再把髒衣服穿回去?”

文湛皺眉,臉色不敢置信。

他鬧著要洗澡?

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就這樣子羞羞地睡了一夜。

“我記得你這兒有我的衣服。”他繼續追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