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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兮被凍得有些木,但頭腦還算清醒。旁邊的季了玉冠墨髮,衣袍翩翩,除掉那一身礙事的軟甲,依舊是一副貴公子的模樣。
屠兮心裡嗤笑一聲,真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王虎得用盡全力才能跟上二人,早就氣喘如牛。他著實覺得兩人間的氣氛有些奇怪,自方才起他的視線便沒有離開過屠兮與季了,一是屠兮畢竟威懾力依舊,他怕節外生枝不敢大意;二是怕錯過了季了發出的命令。可是如今,命令呢?一句話一個手勢或者是一個眼神都行啊,這般毫無動靜是怎麼回事?
王虎一時有些懵,腦子裡閃過二人先前的相處。這個季了,莫非是念著舊情下不了手?他越想越覺得可能,季了此時還能收手,可他卻是沒有退路了。王虎想著眼中閃過一抹陰狠,若是如此,那就別怪他自作主張了。他示意身後的人馬慢下來,伸手從掛在馬背上的箭筒中抽了一支箭,直直指向那背影。
嗡——
箭頭狠狠地釘入樹幹,發出令人耳根發麻的顫音。
屠兮身後就跟長了眼睛般,早在那箭剛離弦之際,便已偏了身子,箭頭便擦著他的耳鬢呼嘯而過。
□□的馬匹卻是受驚昂頭嘶鳴,四蹄打滑,在雪地裡劃出深深的痕跡。屠兮勒起韁繩控制方向,戰馬久經沙場,早已有了靈性,很快便冷靜下來,陀著主人極漂亮地轉了個身,身後揚起了大片雪。
“就這麼心急著送死?”他盯著幾里之外那領頭之人,一臉寒意。
王虎當然沒想自己一箭便能射中他,但屠兮周身散出的煞氣像是絲絲縷縷般,能鑽入人的面板,直教人背脊發涼。雖然害怕,但他並沒有退意。手一揮,由他帶過來的一隊人馬立刻圍成個半弧,朝著那中間的一點齊齊拉弓。
他命令道:“射!”
雪光將屠兮的雙眸映照的如刀鋒般銳利,他抽出腰間精巧的玉涼劍,足尖在馬背上輕輕一點,縱身而起,朝著王虎飛身而去。速度之快,讓人覺得他才是那離弦之箭。
周圍的箭雨呼嘯著而來,眼看著就要被射成篩子,屠兮突然出聲喊道:
“季了!”
話音剛落,一條鞭子夾雜著利風,從屠兮面頰邊略過,瞬間就打落了左側方襲來的一排箭雨。一切不過是在電光石火間,那鞭子像是有生命般,先卷後勾,還沒等那小兵反應,掌中的弓就已消失不見。
收鞭,掌弓,搭箭,拉滿。季了手勢翻飛,他對著右弧連射而出,尖頭對尖頭,箭無虛發,生生截斷。
王虎驚恐地瞪著眼睛,似是根本無法接受剛才發生了什麼,還來不及回神,只見屠兮已閃至眼前,近在咫尺地在他耳邊低道:“你在看哪裡?”
“唔”。
泛著銀光的玉涼劍此時就像一紙催命符軟軟的抵在他的喉間。只消他一動,血賤三尺。
☆、第十六章 好夢不如舊(四)
從頭至尾,兩人之間半句沒有,卻是配合默契,讓人驚訝不已。
“我還道這軍隊裡的臭蟲是誰,原來就是你啊。”屠兮用劍背拍著他的臉,搖頭直嘆氣:“怎麼找了個這麼蠢的,一看就是坑還往裡面跳,你師從何處?沒教過你怎麼當細作嗎?要沉得住氣你知道嗎?”
“你…。”王虎雙目暴突,事到如今才知道上了屠兮的當。可如今令他震驚的已遠遠不止這點。他雙目赤紅地死盯著季了,表情猙獰不堪。
“季了你什麼意思!?你他媽到底站哪邊?”
“誰允許你自作主張的?”季了淡淡看著他。
王虎氣得渾身都在抖,卻又不敢有太大動作,只好僵著身子怒道:“我們不早已達成共識了嗎!你助我等一臂之力殺了屠兮,等事成之後我們主上必不會虧待你,如今我們難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