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生死相伴(第2/2頁)

“去，讓老爺子恢復原貌。”

“是！”

“對了，去買一副最上好的金絲楠木棺材，找個風水先生，好好安葬。”

說著，方清羽把剛才收起的銀票全扔了出去。

“主人......”張小龍欲言又止。

“還有什麼事？”方清羽現在看到這傢伙火氣就很大。

“用金絲楠木棺材下葬只會招來賊子......反而......不得安寧。”張小龍感受到主人的滔天怒火，也是心中怕得緊。

他很不理解，不就是一個凡人嗎？有必要發那麼大的脾氣？

方清羽一拍額頭，他都給氣糊塗了，想了想，這事還是自己親自去辦吧。

......

張小龍去縫合老爺子屍體了，會按照他的指示把屍體放在巷子某角落。

方清羽先是離開張小龍居住地，返回家中。

他現在只披著一件外袍呢，掛著空檔，連腳上都是光著。

剛進入百工巷，就看到有許多街坊點著火把到處尋找老爺子。

他們兩口子這裡擺攤幾十年，有多少人受過兩人的恩惠，數都數不清。

連方清羽原身，也受過兩人的恩惠，在父母剛沒的那段時間，老爺子每天都假裝把‘賣不完’的餛飩打包送給他。

讓原身度過最難熬的日子。

雖然後來，原身靠著收束脩攢了一些銀錢，可他把錢給老爺子，老爺子死活不收。

繼承原身所有記憶的方清羽，也因此對這兩位老人產生極大敬意。

躲開街坊，方清羽回到家迅速換好衣服才出來，加入尋找的隊伍。

當眾人看到他一頭白髮，手腳和脖頸間還有刺青，都是無比驚愕。

方清羽沒心思和他們解釋什麼，打著火把就到處‘尋找’起來。

很快，方清羽就‘找到’了老爺子的屍體。

街坊鄰居們圍了過來，默然不語，許多人眼眶都紅了。

幾人小心翼翼把老爺子屍體放到一塊門板上，抬起往回走。

啞婆婆就站在自己家門口，愣愣的看著被抬回來的老頭子。

她眼神呆滯，沒有半點往日的神采，嘴巴微張，臉頰的肌肉抖動，半天沒有任何反應。

眾人停下動作，眼神哀傷地看著她。

啞婆婆顫顫巍巍地走過來，伸出如枯木般的手，想去撫老爺子的臉頰。

可看到臉頰上的傷口後，又縮了回來，似乎怕弄疼了對方。

這時，啞婆婆眼中淚水終於滾滾而下，張著嘴，無聲的哀嚎。

這哭聲，震耳欲聾！

方清羽躲在人群裡，頭都不敢抬，眼眶都紅了。

周圍傳來許多啜泣聲。

“老爺子一生善事做盡，賊老天怎地如此待他？何其不公也！”

有人仰天怒嚎。

這些哭聲，怒嚎，如一把把利刃，刺入方清羽的心房。

就在眾人無比哀傷的時候，一聲尖叫傳來。

“啞婆婆，不要啊！”

方清羽抬眼望去，只見啞婆婆手中攥著一根髮簪，插在心口上，鮮血迅速染紅了她的衣裳。

“讓開。”他急忙擠開群，衝到啞婆婆身邊，就要下手施救。

可他視線和啞婆婆眼神碰撞時，如遭雷擊，愣在當場。

啞婆婆的眼神他讀懂了，不為來生，只求今生生死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