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生不斷摩挲著手中的碧玉扳指,緩緩開口。

“哦?不知陳兄找我方大哥何事?方不方便透露一二?”

“其實也沒什麼不方便的。”陳長生笑容燦爛,態度非常和藹。

“說出來也不怕顧兄笑話,是舍妹聽聞了方兄的英雄事蹟,傾慕已久,想認識一番。”

原來剛才那兩個人談論的事情是真的,陳家真有招方大哥為婿的意思。

“原來如此,”顧劍樘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在下可以給方大哥傳話,至於見與不見就不是在下能做主的了。”

“既然如此,那就多謝顧兄了,來,在下敬顧兄。”

“請!”

顧劍樘隨意喝了幾杯,然後告辭離去。

陳長生依然摩挲著手中的扳指,目視對方遠去,不知道在想什麼。

“公子,有人跟上去了。”他身後有人提醒他。

“區區幾個通脈境的小嘍囉而已。”陳長生哂笑,頗為不屑。

身後兩人:.......

公子啊,我們也是通脈境的嘍囉呢。

......

顧劍樘大步朝著西城門走去,暗暗計算跟蹤他的人。

八個通脈境,一個化罡境高手,一共九個人,從不同方向跟著他。

至於怎麼判斷,當然是從對方破風的方式聽出來。

通脈境真氣沒有化罡,極速前行時和化罡境破風的方式有細微的差別。

出了西城門,顧劍樘立即提速,身影掠過,有電芒閃爍,正是他得意身法——天雷引。

“快追,他要跑了。”有人焦急起來,招呼同伴提速追了上去。

咻咻,十道身影如彈丸飛速掠行,很快偏離的了官道,進入密林當中。

身後的九人更加著急,那位唯一的化罡境高手顯然顧不得暴露實力,立即提速追了進去。

他們可沒有顧劍樘的諦聽術,只能隱隱察覺顧劍樘頗為強大,卻判斷不出真實實力。

顧劍樘很快把九人帶入一個峽谷當中。

這峽谷很深,地面上到處都是河灘亂石,兩邊崖壁如刀削斧劈,很難攀爬。

在峽谷深處,顧劍樘停了下來,轉身看向九人。

化罡境是一位五十出頭的中年,身著紫袍,鬢角隱見華髮,虎目劍眉,方臉闊耳,看起來頗有威勢。

他的身邊跟著兩位氣息不俗的壯漢,像是他的下人。

另外六人高矮胖瘦皆有,盡目中露出貪婪之色,盯著突然停下的顧劍樘。

“諸位追著在下翻山越嶺,是什麼意思?”

顧劍樘右手搭上劍柄,目光逐漸變得銳利起來,周圍有電弧在躁動。

“在下鎮南侯門下太保餘慶,有急事尋找方清羽方少俠,還望顧少俠引薦。”

那紫袍漢子抱拳開口,話說得很客氣,臉上卻滿是倨傲之色。

鎮南侯龍開山,是一尊真意境高手,麾下高手如雲,是守護大玄西南門戶的侯爺,權勢滔天。

只是這幾年大玄皇朝不知出現了何種變故,取消科舉,還屢屢把城池的統治權讓出,連董赤鳶這樣的人都能把持一座小城。

這讓鎮南侯的影響力降低了不少。

不過,病死的駱駝比馬大,在神州西南這地塊,鎮南侯一脈依然擁有不俗的勢力。

“原來是餘太保,失敬失敬。”顧劍樘皮笑肉不笑。

煉氣士對世俗皇朝的敬畏有限,更別說對方只是一個落魄侯爺手下的太保而已。

“你們也都是為了方大哥的行蹤而來的吧?”他把目光掃向其餘六人。

“不錯!我們正是為了那白髮殺星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