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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
“好!”蕭戎歌乾淨利索的答應。
浮沉的臉頓時青紫了下去,“你真要為他這般?”
“我也曾這樣侮辱過他,報應不爽。”垂目低訥,淚意隱隱,“老天連死都不讓我們死在一起。”
浮沉鬆開他的衣襟,拊掌大笑,“緹絕啊,你跟了我兩年,什麼沒學會,惟獨將痴情與絕情學得一般無二。”
一杯酒飲盡抽出蕭戎歌袖裡的留白劍,以酒洗劍,長袖拂拭,“痴情送給了他,絕情留給了我。”
蕭戎歌竟為他心裡一痛,慚顏低語,“沉哥……”
沉哥?他又叫自己沉哥了?這麼些年,他心裡原來還記著自己是他的沉哥?足矣!足矣!
他俯身輕輕吻了吻蕭戎歌的額頭,一如當年般溫柔憐惜,留白雪刃一閃,蕭戎歌下意識的要抬手相阻,卻終將沒有動。於是留白雪刃便劃破了陶浮沉的頸。
“緹絕,我強迫了你兩年,相思了二十年,現在我不強迫你了。——我要你欠著我!記著我!”
眉眼一合,斂住這男子最後的樣子:明眸皓齒,掩住珠玉之色;桃花修眉,成就絕世之姿。這些都不足以心動,心動的是那眼角的淚珠兒,如晨露盈盈欲墜。
——為君一滴淚,長笑竭此生。
緹絕!緹絕!
血流出脖頸,流過蕭戎歌的五指,他神情呆愣地看著浮沉含笑閉眼,卻有長淚一滴,從眼瞼流下,沾溼的留白劍。
妾有容華無功過,空將涕笑兩留白。影裡風霜露裡埋。
蕭戎歌想起了二十三年前,武家。
那時他受不了武峻的折磨抱著流蘇逃走,被武家家丁追上,準備跳水尋死的時候,陶浮沉出現了。不過弱冠之齡,衣著素雅卻自有一股皇室矜貴。
浮沉斥住了家丁,然後蹲下身子,修長的手指拭去他臉上的淚和灰塵,“你叫什麼名字?”
溫潤如玉的眼自有一分安定人心的力量,他驚恐在這目光下漸漸平息了,“……鶗鴂。”
浮沉徹眉沉吟了一下,“鶗鴂?數聲鶗鴂,又報芳菲歇。……莫把弦撥,怨極弦能說。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
“可是取自這首詩?”
他搖搖頭,還不懂詩,嚅嚅的道:“是杜鵑鳥的意思。”外婆說他出生的時候窗外有一隻杜鵑兒在啼叫,因此就給他取了這個名字。
浮沉摸摸他的頭,“便是這個意思了。”指著與他相依的流蘇,“這是你妹妹麼?”
“嗯。她叫流蘇。”他見那些家丁看到浮沉就不敢行粗了,料想浮沉可以救自己,因為表現的十分乖覺,眨著淚意盈盈的眼睛,純真無邪的問,“哥哥,你能救我們嗎?”
浮沉的眼睛在那時閃過一抹憐惜與痛愛。多年來經歷□□以後戎歌才明白,浮沉那時的眼神與當日自己看到劍瀟一劍削去肩上腐肉時的眼神,定然是一樣的。
浮沉蹲坐著將滿身汙垢的流蘇抱在膝上,目光平視著他,“我會保護你們。”然後對武家家丁道,“讓武炎來見我。”神情不怒自威。
他不知道浮沉是如何和武炎談的,當武炎曖昧的看他一眼,興高采烈的離開後,浮沉蹲下身憐惜的揉揉他的臉,“以後這裡便是你們的家了,喜歡這裡嗎?”
他看著浮沉溫和善良的眼睛,認真的點點頭,“喜歡。”
浮沉也笑了起來,如春風拂面,“我叫陶浮沉,你以後就叫我沉哥可好?”
他軟軟的聲音糯糯的叫,“沉哥……”
浮沉的眼一瞬迷離,然後抱起流蘇,牽著他,“來,沉哥帶你們去吃東西。”
此後他和流蘇便住在這裡,那時的他剛從武炎的魔掌裡逃出來,時常會在夢裡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