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左右衛軍的劉海東與蕭子治兩位將軍協助京城戍衛,今夜兵也該到了。”聽到二哥的名字,不免分神,腳下一滑,幸得三哥有備,及時拎住了我,才沒滑倒。但就這一下,也嚇著了自己,立定了腳平緩呼吸。永璘回過頭,責備地看了我一眼。我欠疚地衝他笑笑,定了定神,重新扶了三哥緩緩前行。

永璘繼續問:“這兩天京畿治安如何?”吳俊答:“還好,除了幾處民房被雪壓塌,工部派員整修外,就是因雪摔倒的人十六名,醉者十名。”永璘問:“有沒被房壓傷的?凍餒而死的?”吳俊答:“這是京兆尹馮大人的差事,末將不清楚。聽說有幾個。”永璘停了一下,又問:“守城的衛兵的冬衣都發放了嗎?”吳俊答:“每個士兵兩件棉衣,兩件披風,一件錦袍都已下發。冬至前就領到手了,士兵們都叩謝聖上恩德呢。”我忍不住道:“皇上,雪夜寒冷,臣妾求個恩典,下發一點禦寒之酒給守城兵士,以體皇上聖恩。”永璘點點頭,道:“公度回去後就去兵部說吧。”邱行恭應了。吳俊道:“末將代守城官兵謝皇上聖恩,娘娘懿德!”三哥笑道:“謝是謝了,別到時飲多了誤事,自已醉了犯了宵禁軍規,可就辜負了聖上娘娘的一份仁心了。”“末將不敢,”吳俊忙道:“回去一定轉告竇將軍三公子此意,斷斷不容此類事情發生。”“嗯,”永璘道:“也罷了,有這個心就好。”這些人中,也只有三哥有這個膽子敢說這些,不過也確是永璘的心中所想,他此刻心中多半開心得很呢。

我說話分了神,腳下又是一滑,永璘索性站了下來,皺著眉看看我,道:“你還是上轎去吧,再這麼下去,不出事兒才怪。”我笑道:“皇上恕罪,臣妾一準兒加小心便是。此刻雪下的正好,皇上尚在走路,臣妾卻穩坐轎中,也實在不成體統,求皇上開恩讓臣妾步行跟隨吧。”

他正要開口,忽的民房上飄過一道身影,疾行如電,眨眼間已消逝在雪中。三哥喝采:“好身法!”永璘走過來接住我,對他道:“你去吧。”三哥遲疑地看看我倆,永璘道:“大雪漫漫,別混了什麼高手進來,給京城治安添亂,你去打探清楚了來回朕,順便幫馮,竇二人維護一下城中軼序,看有沒需要賑濟的,一總來報朕。”三哥展顏一笑,抱拳:“謝聖上!”身形急拔而起,面對著永璘呈抱拳之姿,身形疾退,從屋簷上飄然而去。

吳俊忍不住道:“早聽說蕭三公子有一身好武藝,沒想到竟高到這個地步,末將歎服!”其他士兵也一臉驚羨之色。我自是高興,對永璘道:“這一去怕又要好幾天不回來了呢,皇上下次可別由著他這性兒去會友了,這些個江湖之徒只會給京兆尹和聖上添麻煩,不如統抓起來省事。”永璘笑道:“這些江湖之徒的門人弟子眾多,抓了他們,那些人鬧起來更給朕添事,你呀,不懂就別瞎說,省得弄巧成拙。”我笑笑。邱行恭道:“皇上,這兒離皇宮還有好長一段呢,雪又越下越大,還是請皇上和娘娘早些上轎,回宮去吧。”永璘輕輕嘆口氣,道:“好吧。”知道哥走了,邱行恭怕出事,所以催請。我和永璘分別上了轎回到宮中。

平姑姑早等得急了,見了我們滿頭滿身的雪,一邊叫人燒熱水給我們洗浴,一邊埋怨個不停,我們相視而笑,既感有趣,又覺無奈。

洗完了浴躺在床上,我問永璘:“後來那兩個新來的人是誰?遠遠看著你們談得很歡的樣子。”他道:“那也是兩個落弟計程車子,一個叫孫孟達,一個叫肖克亮——小月肖,因不肯受崔季真的接濟,住在安國寺內讀書,以賣字畫維持生計,崔季真愛惜他們人才,每每叫人以買字畫為名接濟一二,所以他們與崔季真往來甚多,今日賣了幾幅對聯雪圖,就沽酒買肉來與崔季真賞雪了。”我道:“這兩人倒甚是高潔,三哥定然喜歡。”他笑道:“你三哥是三教九流,無所不交,人又倜儻風流,人家自然也想與他結納,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