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嫁個宰輔了?”我笑:“皇上許我嗎?”他笑:“當今宰輔年逾六旬,你想嫁朕就賜婚。”我道:“臣妾想嫁王公子,輔佐他成為一代名相。”他含笑:“有時候朕還真嫉妒這個王公子。”我笑道:“王公子就不嫉妒皇上嗎?”他怔了怔大笑:“這倒把朕給問住了,一者得其心,一者得其人,當真平分秋色呢。”我放下筷子,道:“皇上,臣妾一直有個問題不解,可不可以問問皇上?”他心情頗好,道:“你問。”我道:“選秀時本當是臣妾的姐姐應選,只因家姊從小指腹為婚,方才有臣妾入宮之事,臣妾想問問皇上,若是臣妾的姐姐沒有這個婚約,皇上怎麼辦?”他笑道:“這還不好辦?朕兩個全要了。”我低下頭,“怎麼?嫉妒了?”他問。我搖頭。“朕逗你玩呢,”他道:“朕知道你有一個姐姐,若是她入選,朕可以讓人使她選不上嘛。”我道:“臣妾的姐姐遠勝於臣妾。”他笑笑:“是嗎?”淡淡的語氣。我道:“皇上年年選秀,後宮自是越來越年青,而臣妾卻在年年老去,一旦紅顏成白髮,皇上,請允臣妾在宮內捨身侍佛。”他道:“等朕同意時你再捨身吧。吃飽了嗎?”我點點頭。“那過來吧。”他道:“幫朕抄幾份摺子。”我嚇一跳,道:“皇上,後宮不能幹政的。”他道:“那要看是誰在當政。朕的皇祖母一直參與政事,不是一樣使國家得享太平?少矯情了,一切有朕擔待呢。”我只好上前。他挑出幾份奏摺,我問:“全部抄嗎?”“全部抄。”他道。一拿到摺子,臉色就變了,嚴肅,深沉,毫無嬉笑之態,我不敢多問,拿到一邊認認真真抄寫。

抄完已過了子時,我放下筆,揉揉酸脹的手腕,抬頭,看見他還在認認真真看奏摺,平姑姑走過來,拿了溫熱的毛巾給我敷手腕活血,小內監換了茶。

皇上放下奏摺,問:“什麼時辰了?”“子時已過,”劉全道:“主子歇息吧。”他抬起頭,看見我怔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我抿嘴笑,多半他已忘了叫我抄奏摺的事了。我拿了奏摺上前,他看了一下,道:“嗯,鍾瑤小楷,有幾分火候,只是筆力太弱,閒著沒事,也別盡看書了,去拉拉弓。”我道:“臣妾的弓拉的不好,小時候盡挨哥哥的罵。”他笑了:“沒出息,他罵你你該更加努力才是。”我搖頭:“爹爹說,女孩子,弓馬騎射不用那麼較真兒,在家有父兄,出閣有夫君。”他呵呵笑:“你爹爹說的很是。”我見他閃過倦色,道:“皇上安置吧,臣妾告辭。”他也沒留,我出殿,劉全一臉笑容看著我,我跟他道了辛苦,帶人往自己的宮裡走。

走到半道兒,前頭掌燈的一個宮女叫了一聲,我一驚,停下步子,“主子。”一個內監跑過來道:“前頭不大幹淨,咱們改條道兒吧。”我定住了神,道:“慌什麼?宮裡一向太平,哪裡有什麼不乾淨?出了什麼事兒?”內監道:“彷彿有……鬼!”我冷笑道:“鬼神之道自來難料,世上之鬼多是人扮的,再說,我帶著佛呢。不用慌,用燈照著路,我倒要瞧睢這鬼長的什麼模樣!”平姑姑也道:“主子說的不錯,把燈給我。”一個宮女遞上燈。平姑姑對我道:“主子,奴婢給您照著路。”我點點頭,道:“走吧。”一路往前,走了十來步,一個東西忽的從路邊竄出來,前頭的宮女內監大叫,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