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下沉,接著,來自甲板下方傳來數聲慘叫。

正在前甲扳上做受損管制的見習軍官卡爾松聞訊後,趕緊奔跑上前,卻發現在炮彈落地處,砸開一個盆口大的破洞,這顯然是32磅實心彈的“功勞”。

“炮手長,向管制官報告損失!”卡爾松單跪俯身,衝著洞口大聲叫嚷起來。

“損失3位炮手,兩個胳膊,外加一支大腿!艙內尚無大礙,側支架中度破損,右弦兩門火炮受到輕微碰撞,但確認可以發射!”數秒種後,炮艙內的一名炮手長回答道。

“謝謝,願上帝與您同在!”

“上帝與您同在!”

……

海軍陸戰隊員列兵約克正與其他同伴一起,抱槍團坐在一層炮艙中前位置內,默默注視著眼前一切,一座座靜靜安躺著大口徑艦炮,以及炮身四周百餘名不太安分的水手。他們或是靠在支柱旁整理著自己的短劍,時不時與同伴聊上兩句;有人則彎腰扶著炮身,繼續細緻檢查火炮裝彈後,發射前的情況;更多的卻是按照炮手長的指令,守護在彈藥一側,那是水手們在用自己的身體做護衛,防止敵人的炮彈直接命中彈藥桶中硫磺彈。

所有水兵們都光著上身,忙於自己的事務。只是在敵方炮彈呼嘯而來之際,大部分人才不慌不忙地用滿是油膩的手帕裹住自己的耳朵與腦袋。並竭力張大嘴巴,做著急促的喘氣,這是在水手們擋住震耳欲聾炮聲的唯一有效方式。但這僅僅是開始,只是阿拉伯人的獨奏,輪到己方開炮後,相信所有炮艙內地炮手。至少有一半將在3天內暫時聽不清聲音。

除了數名觀察員外,沒有一個炮手透過前方的炮門在眺望左弦外,不斷向自己施展淫威的懦弱敵艦。作為有經驗的水手都知道,望著不斷落下的炮彈,只能增加自已內心地恐慌程度。而且現在還不到發射時機,每個人都在透過靜默在不斷貯存能量,好給予敵人致命一擊。

眼睛偶爾掃過炮門時,約克看到旗艦的指揮旗與訊號旗在隨風飄揚,就像自己見過的一副海上閱兵式的油畫,所不同的是,眼前的軍艦可以隨著海浪上下起伏。最後,士兵的始終盯望著距離自已5米遠的那灘鮮血,上面還留有幾塊帶血的皮肉。其間甚至露出陰森恐怖地斷骨,彷彿在向他人述說著戰爭的殘酷。

這是3分鐘前,一名倒黴炮手遺留下來的左大腿殘肢,他被一枚重磅炮彈打中後,仍在身後的臨時醫療所內搶救。陣陣撕心裂肺的呼叫聲,從身後掛簾一側傳出來,那是軍醫官在為傷者做大腿裁肢手術。

“長官,那是我的腿,我不能死,至少我還沒能碰過女人。別鋸。求您,別……”躺在手術床上的傷者在苦苦哀求著身旁的軍醫官。只是他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弱。

“抱歉,孩子!很疼,希望您能挺住。”40多歲的軍醫官抱歉地說道。隨即。他毫不猶豫的接過助手遞來地短鋸,在傷者斷肢做起手術。就在中年人腳邊的木桶內,還放有兩支胳膊,一左一右,這是先前的手術結果,其中一人因為主動脈大出血而未能存活下來。

由於驗血與輸血方式落後地緣故,以及麻醉劑數量的太過稀少,使得這兩項先進的醫療技術僅限於拯救海軍軍官。對於普通士兵而言,他們在手術的存活率依然等同與死神間的一場賭博。即便是手術最後成功,更多的存活希望仍需要憑藉患者自身體內的恢復能力。

伴隨著十兵的最後一聲狂叫,截肢手術結束了,軍醫官簡單在斷口位置再度塗抹一些止血的膏藥,他先示意助手們將傷者抬走,自已卻在收拾各類工具,轉到最下層炮艙的手術室。迷糊之間,士兵隱約看到軍醫官拿起自己的大腿,扔到滿是鮮血的木桶中,似乎還聽到後者在說:“挺住,年輕人!如果您想見到明天的日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