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和李榮享秀恩愛,這是周叔叔提醒的,再沒有比這個更對的了。

人家都說兒媳婦難做,她覺得相對於她這個即將成媳婦的人,李榮享這個成女婿的可比她更難過,那種當兒媳婦的苦到她家換到李榮享身上了。

蕭華長公主從鼻子裡吭出一聲‘嗯’來,“你看著辦吧,反正這婚禮啊,本宮若是不滿意,誰也不能把本宮的女兒哄了去。”

“是,那是自然,”蕭華長公主沒讓他起來,李榮享也不敢動的,丈母孃這裡他一直是負分,他也好累的卻沒敢停了努力,“姑姑覺得哪裡不妥提出就是,宗發這裡全力彌補,定不會讓長樂委屈半分的。”大大的表態,必須隨時跟上。

蕭華長公主差一點說‘看著你就不滿意’的話來,可瞥見長樂看李榮享那期期待待的眼神,不由得感嘆小姑娘不懂事糊塗啊,可到底是沒再說什麼。

這麼一路磕磕絆絆,到了六月初的時候,李榮享總算是熬到一身新郎紅袍加身,騎著高頭大馬迎娶嬌妻去了。

六月初八這天,李榮享三更天就起來了,不用任何人伸手,自己沐浴更衣,對著銅鏡中的自己,久久說不出話來。

他從來都不敢想像,他還能活到娶妻成家這一天的。

那些自出生開始便如同噩夢一樣糾結纏繞他的血緣親情的詛咒和罪惡,他熬到今日,應該是可以消減一些了吧。

打磨得光滑的銅鏡裡面,映襯出他俊秀的容貌,一身大紅的新郎禮服托出他雍容華貴的氣質來,這濃重腥紅的顏色,他竟可毫無壓力地挑起,帶出的不只是喜氣,還有一襲流淌的英逸。

他平時總穿暗紅色的衣服,別人就都以為他喜歡暗紅色的,其實不然。

他不願意選那些風清明月的顏色,是他覺得他自己的心地為人及行的事,實是對不住那風清明月,他又不願意整日裡捂一身黑,這以後就好了。

推開窗戶,外面還是星辰點點,迎著黑得發暗的夜空,李榮享扯開唇角,薄薄的一抹線,勾成一道新月的形狀,極輕的聲音吐出唇來,你們知道嗎?我終於是活出來了。

破曉的晨光而出,新婚的禮號響起,這一應的繁華喜慶,隨著初生的大陽,光華燦爛,不只是公主府,連著整個上京都隨著驕陽公主的出嫁沸騰起來。

行婚的路線是從宮中出發,經由上京最重要的繁華街段後,到公主府接親,接到驕陽公主後,婚隊再返回宮中。

哎,李榮享這個王爺做的也是心塞,混到三十而立了,連一座自己的王府都沒有呢,而他自己的老窩驚鴻館又當不了新房,只得用宮裡的詩經總部鎖清秋。

從宮中出發去公主府接了新娘驕陽公主回宮裡住兩天,等著三天回門後把東西直接往公主府一帶,當晚去皇覺寺上香祈福,轉個天就可以回公主府,以後就在公主府裡過日子了。

因著隱王的身份,李榮享大婚之日也得帶著那張銀白麵具,這就有一點小鬱悶了,但是一想他是大印建國有隱王這個稱號之後,惟一一個得娶妻進鎖清秋的人,這點子不愉快也就可以忽略不計了。

婚禮的流程什麼的,大概亙古不變,無論蕭華長公主多麼吹毛求疵,她女兒的婚禮最多是精益求精,奢而更奢,卻也不可能多出什麼花樣來,必竟這個喜氣的場合也求個大吉大利,又是皇家的婚禮,自帶一份莊重的。

當李榮享的手拉住長樂的手,真把她接起來,蕭華長公主再也顧不得什麼形象來,大哭著一把拉住女兒的手,緊緊的緊緊的……

她小小的女兒,這就要嫁了,她明明還是可以再留兩年的啊,這麼小……這麼小怎麼能行呢!

另一邊做為女方金童的親弟弟當今太子江明煜酸得正吧嗒嘴,眼圈裡也圍出了淚來,這算什麼事啊,他喜歡的長樂姐姐今天嫁給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