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中了李希恩可以為了事業而輕易的把她這個秘書送給別的男人的部分事實……

她承受不住。

她可以因為這樣的認知而在心裡慢慢舔舐傷口,卻不能夠容忍有人當著她的面,赤裸裸的把那樣殘酷的事實給揭開,半點自尊也不留給她。

所以,她打了傅蘭齊。

因為傅蘭齊很可惡又很殘忍的用一句話便打掉了她殘存的偽裝,當場讓她痛得抓了狂……

不算是傅蘭齊的錯,說到底,他只是個代罪羔羊。

夜已深,本來想回房的巫美艾突然想到在傅蘭齊身上感應到的背景畫面——船、甲板、黑暗的夜和深藍的大海。

一抹憂慮染上她的眸。

她晃了晃頭,沒再多想的便小跑步到一樓的甲板上,依然是喧鬧沸騰的夜,她試圖在眾賓客裡尋找某個人的高大身影,卻遍尋不著。

路過的同事看見她,忙把她拉過去,關心地問:“你還好吧?BOSS他看起來好生氣,你沒事吧?”

“我沒事……知道傅蘭齊在哪兒嗎?我說的是那個被我打的男人……”

同事低笑。“現在恐怕沒有人不知道你和他是誰了,你之前被BOSS拉過去時他就跟著走了,我沒看見他,我再幫你去游泳池畔和健身房裡找,看到了再Call你。”

“嗯,謝謝。”巫美艾點點頭,回頭又去找人。

就這樣,她整個遊輪跑了一遍,直到有同事Call她,說傅蘭齊剛剛已經回頭等艙房了,這時,時間是晚上十一點。

巫美艾來到這男人的艙房門口,望著那扇門,手數度抬起又放下。

如果她感應到的是黑夜,那麼,那場意外絕不會在白天發生,因此,她只要守在門邊等天亮,確定這男人不會半夜跑到室外的甲板上就行了吧?

想著,穿著套裝的巫美艾跑回自己的房間換了一身的運動服再跑回來,就地在傅蘭齊的艙房門口坐了下來,她甚至連毛毯都帶上了,打算就這樣抗戰到天亮。

幸好,傅蘭齊這間大套房的門是面對走道,而他住的房是這層的最裡間靠近船頭的位置,這層的船頭沒有設定甲板,而這個位置也不會有其他客人走動,所以就算她在門口窩到天亮應該不會不小心被海風吹走或是凍死,當然也不會擋到任何人的去路而惹來不必要的注目。

不過……天知道,她為什麼要關心他的死活?

現在的她,明明心裡還是氣著他的,連道歉這樣的話都還不想跟他說,她卻一直惦記著他可能在這艘遊輪上遇害的事……

唉,算他跟她有緣吧?如果他不是剛好上這艘船,又是老闆的貴客,那麼,就算她還殘存有一丁點的良心,也沒法子幫到他的忙,所以,這是天命,既然是天命,那麼她該做的還是要做,對吧?

想來想去,應該就在這艘船上沒錯,如果她的感應一定是在七天內發生,那麼,他所遇害的地點應該就是在這艘船上,而且是晚上。

所以,如果她可以讓他這幾天夜裡都不單獨行動,不會一個人跑到甲板上去,那麼,那場災難是否就不會發生?

她從來沒這麼做過,所以不知道這麼做的結果,如果,她真的可以改變命運……那麼,他或許可以平安無事?

眼前,究竟是什麼情況?

傅蘭齊看著睡在自己艙房門口的巫美艾,她整個人蜷縮在薄薄的毛毯下,只露出一張睡沈了的美麗小臉,雙眉微蹙,似乎連在睡夢之中都不太安寧。

她,不會是來幫他守夜的吧?

傅蘭齊微微眯起眼,瞬也不瞬地望著地上蜷成一團的女人。

為什麼?在她昨夜那麼勇敢的在眾賓客面前打了他一巴掌後,她現在正在做的這件事實在令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