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瑤愣了一愣,隨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匆匆道:“那你們待會跟上。”話音未落,宋瑤退後兩步一個助跑,撐過護欄飛躍而出,身旁幾人驚叫出聲,探手再去抓已經夠不著了。只見宋瑤縱身躍過護欄,身體在空中短暫的停滯了一瞬,伴著護欄內幾人的驚呼聲,宋瑤在空中調整了體位,大頭朝下墜落下去。

“瘋了!全他媽瘋了!”王忠瑜扒在欄杆邊上,眼珠子差點跟著宋瑤噴了出去。公園護欄這邊地勢起伏,與海面有十多米高的落差,一條棧道緊貼著公園觀景牆根,如果選擇的起跳位置太近,很可能會在棧道上摔個粉身碎骨。好在宋瑤運氣不錯,她發力很猛,整個身子向標槍一般斜斜杵了下去,臨近水面時抻展身體,‘嘩啦’一聲墜進了水裡,甚至沒有漸起太大的水花。

“9。9分。”王忠瑜有氣無力的咧了咧嘴,給宋瑤的入水動作打了個高分,沒等說出下一句話,另一邊又接連傳來兩聲重物入水的響動。仔細一瞧,王忠瑜差點噴出一口老血。姜河似乎注意到了宋瑤落水,顯然發覺這條路要快捷許多,於是半路翻過防護欄,咬牙跳了下去;邵山緊隨其後,人在空中,手還試著探抓姜河被風吹得獵獵作響的衣角。

曾雅東和小麥也是一臉不忍直視的表情,被這兩口子不要命的行為嚇得不輕。平靜的水面上驟然濺起三朵水花,周槐有沒有注意到還未可知,但是聚集在岸邊的行屍毫無疑問被驚動了。從上往下俯瞰,那群行屍如一條長龍般盤亙在碼頭和眾多棧道之間,三人先後落水的位置距離岸邊不遠,行屍聽到聲響異常躁動,此起彼伏的嘶吼聲震耳欲聾。

宋瑤第一個浮出水面,藥物影響過的身體顯然立了大功,高空跳水沒有給她造成任何傷害,僅僅是往耳朵裡灌進去不少的水。宋瑤踩著水將腦袋探出冰冷刺骨的水面,左右張望了一下,看到了同樣踩水露頭的姜河。兩人起跳的位置間隔挺遠,沒曾想落水的方位還算靠近,沒等倆人打招呼,邵山也劇烈咳嗽著躥出了水面,抹了把溼淋淋的頭髮,吐出一口髒水。

“我說你倆能不能有點紀律性?搞不好大家會送命的!”邵山氣得夠嗆,看倆人氣定神閒踩水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的游泳技術並非強項,也沒有兩人那種異常的身體。入水姿勢不太正確,胸口平拍在了水面,震得腔子陣陣悶痛。

“抱歉,但這次不能再等了。”姜河身體在水裡上下起伏著,根據跳水位置大概判斷出周槐所在方向,問道:“你們帶槍了嗎?”

“沒帶。”邵山跑的匆忙,當時順手拔出槍交給我了王忠瑜,渾身上下只有一把軍刺。

姜河與宋瑤遊至一處,各自將砍刀別在後腰,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換氣扎進水底。邵山此時已經無力再去多說,翻著白眼兒游出一段距離,抬手對觀景牆護欄處的王忠瑜做了幾個手勢,也不管對方有沒有看清,轉身分辨的方向,也一個猛子紮了下去。

碼頭港灣與汪洋海面不同,首選這裡屬於內陸,水流並不湍急,從他們落水的位置到周槐漁船那邊還有挺長一段距離。幾艘排水量不小的作業船泊在這邊,船身鏽跡斑斑,龐大的身軀將三人落水位置與目標對岸隔絕開來。巨大的船身間接成為一堵屏障,將其他方向的目光殘忍截斷,也算是給姜河三人提供了一定的隱匿幫助,畢竟這個點兒太陽正在緩緩步入最高點,指望水面上出現大霧那是痴人說夢。

岸邊被驚動的行屍有不少跳進了水裡,然而這一切沒有什麼卵用,雖然沒有天敵,但禁區意義仍然生效。它們的身體沒能保留游泳的技能,除了翻騰起大片水花,別無它用。

觀景牆上的幾人看得緊張,眼瞅著三個小點兒在水面上曳出波紋,緩緩靠近了一艘作業船,這艘船後便是開闊無障的海灣。他們三個沒有專業的潛水裝置,所以不能一直在水底潛行,只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