摁鈴。”說著指了指床頭的一個紅色按鈕。

姜河愣愣地點了點頭,見她要離開,急忙問道:“等…等一下。”

“嗯?”

“我、我睡了多久?”

“沒多久,三個小時左右,你的恢復力蠻好,明天傷情如果穩定,應該可以勉強下床。”小護士上前幫他掖了掖被子,栗色長髮垂落下來幾縷,掛在臉頰很好看。

“幫我個忙,告訴你們的負責人…咳咳,派人去港口,邵山、邵山他們在那裡。”姜河勉力說完這句話,彷彿費盡了全身的力氣,未免小護士沒有聽清,又重複了一遍:“邵山、王忠瑜,他們都在港口,快去救他們。”

小護士秀眉微蹙,似乎沒有理解姜河的意思。

姜河急道:“這裡是不是…咳,是不是當權派?”

小護士遲疑的點了點頭,急忙跑出房間,留下一串凌亂的腳步聲。

姜河長吁了一口氣,動了動痠痛的胳膊,撩開蓋在身上的被子,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剝掉了,胸口處裹著紗布,淡紅色的血跡暈透薄紗。

房間不大,和醫院的單人病房無異,頭頂亮著一盞燈,四邊牆壁是樹脂聚合物材質,潔白乾淨;一張床頭桌擺在一旁,托盤裡擺著各種藥物,靠近門的金屬案臺上擺著一些零碎物件,姜河勉力坐起身,看到了安貞給他的那個黑色小玩意兒。

門外腳步聲又起,剛才那個小護士推門進來,身後跟著兩個穿著藏青色常服的軍人,一男一女,男的歲數頗大,女的很年輕。

男人長著一張國字臉,臉頰胡茬颳得發青,濃眉大眼,酒糟鼻子;女人盤著頭髮,懷裡抱著資料夾,表情很是焦急的樣子。

“小廖,你先去忙。”國字臉男人斥退小護士,待房門關上,這才走近床前打量起姜河。

“要問什麼就快點問,邵山他們還在海上。”姜河有氣無力的翻了個白眼兒,對於這些大頭兵的作風已經習以為常。

“你是什麼人?”國字臉男人眯眼問道。

“普通人。”姜河按捺下急躁,反問道:“你又是什麼人?”

“海軍新編第五艦隊少校,我叫姚勁松。”國字臉說完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當權派校官。”

……

“所以呢?”姜河盯著他的眼睛,似乎想弄明白這人腦子裡裝得什麼,話說一半讓人怎麼接?

“你的身份。”姚勁松冷聲道。

“唉…”姜河一聲長嘆,閉眼想了想,道:“前保險從業人員、專科院校畢業、無犯罪前科、守法良民以及……自由公民,不屬當權派和rca任何一方。姚營長您滿意了沒?”

“你認識邵山?”姚勁松臉上沒有表情,回頭跟女人說了句什麼,女人應了一聲,急急推門而去。

“認識……”姜河沒好氣的應了一聲,對當權派人員的印象又差了幾分。

“我會派人去接應,你休息吧。”姚勁松似乎看出了他的不耐煩,說完便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時停了停,轉身道:“對了,你的朋友沒你走運,很遺憾。”

“他不是我朋友。”姜河知他所指,淡淡回了一句,末了又道:“謝謝,謝謝你們救了我。”

“休息吧,有事喊小廖。找到他們我會告訴你。”姚勁松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算是給他賞了一個笑臉,說罷關上房門離開了。

重要資訊業已傳達,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他再操心了,姜河躺著歇息了片刻,起身託著藥瓶走到門前,將那黑色小玩意兒攥在手心,復又躺回床上。床不算太軟,睡著還蠻舒服,姜河把小玩意兒塞到枕頭底下,一股倦意湧上,眼皮又開始打架。

過了一會兒,那個小廖護士推門進來,聽到他微弱的鼾聲,踮著腳步走到他身前,悄悄取下那支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