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層審批,等領導決議下來,恐怕全人類都滅亡了。”姜河對此嗤之以鼻,嘴硬道:“與其如此,我還不如一個人走,運氣好的話,或許能追上自己人,如果運氣差一些……那我也認了。”

“你說的運氣差是指?沒找到你的同伴還是?”邵山饒有興趣的問道。

“都有,保不齊走不出多遠就死了。”

“甘心嗎?”

“哪來那麼多甘心不甘心,我被許多人救了許多次,我自問沒做過什麼壞事,但也沒積什麼大德,生死有命,看老天的臉色唄。”姜河長吁一口氣,眼神裡露出些許疲憊,喃喃道:“不過真的好難啊,我他媽去哪找他們?”

“自己想辦法咯。”邵山一邊說著,手裡動作也沒停下,幾支步槍的子彈被他拆分兩堆,用隨身小包裝了進去拋給姜河,道:“這個你帶著,車也歸你,如果有緣,咱們酒泉再見。”

“那你呢?”姜河掂了掂小包,挺沉,看樣子邵山是把多數子彈都給他了。

“多操心你自己吧,哥哥我的是專業的。”邵山笑了笑,輕輕撫摸著耳後的傷疤,見姜河拔出那把64手槍,急忙擺了擺手,道:“你留著吧,當個紀念。”

“我槍法不怎麼樣,給我這麼多也是浪費。”姜河點點頭,將手槍別在腰間,步槍還是熟悉的81式,彈夾是滿的。

“隨你,我也只能為你做這麼多了。”邵山嘆了口氣,將剩下的子彈分別壓進幾個彈夾,扯過車後布套包住,掖進了懷裡。兩杆81式掛在胸前,軍刀被他擺在了駕駛臺上:“那,我走了。”

姜河喉嚨有些發乾,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話來,只得輕輕點了點頭。

邵山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自嘲的笑了笑,開啟車門跳了下去。關門之前,邵山抬頭道:“對了,跟你抱聲歉。”

“嗯?”姜河不解,詢問道:“什麼?”

“那個南塘姑娘。”邵山聳了聳肩膀,兩手一攤,道:“老馬跟我說了,那是你朋友。”

“嗯…”姜河無言以對,只能模稜兩可的應了一聲。

“還有,如果可能的話……最好別去那個地方,那裡很複雜,也很危險。”

“我知道了。”

兩人再沒有說話,沉默片刻,邵山使勁關上了車門,朝著反方向大步離開。姜河看著後視鏡裡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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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羊倌姓賈,莊戶裡的人都喊他賈老漢,他是小田莊最年長的傢伙,也是最富有的老頭子。這裡所說的富有無關金錢,而是圈養的牛羊牲畜。

賈老漢在小田莊有兩個牲口棚,山羊綿羊四十有一,水牛黃牛足有八頭,院子裡有打鳴的公雞和下蛋的母雞,一條蒼老的狼狗拴在院門口,冷漠地注視著來來往往的人和屍。

小田莊位於天賜灣鄉邊緣地帶,毗鄰漫漫無際的黃土高坡,是鄉里下轄六個村委中最貧窮的一個,人口不到三百。當然了,這是災變之前的數字,現在這裡人口數恐怕更少。尤其令宋瑤等人毛骨悚然的是,這裡現有的人口中,行屍居然佔據了一大半。

明俊偉三人在土坡上偶遇老羊倌,老羊倌盛情邀請,對這些刀槍在手的年輕人沒有絲毫戒心。明俊偉和眾人商議一番,決定過去看個究竟,最不濟也得補充些清水。那老羊倌年紀雖大,但行事頗為詭異,且不說那個被捆了手塞了口的行屍兒子,單是那一群咩咩咩叫喚不停羊羔子就足以勾起眾人的好奇心。

一眾人在老羊倌的帶領下攀過幾座土坡,進入到一片植被還算茂盛的地區。這裡沒有之前大柳溝那種半人高的蒿草叢,除了黃土,就剩下一些蘚類植物,似乎是這黃土高坡獨有的野植。羊群在此地停留進食,明俊偉等人也跟著歇息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