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周身再次體會到刺骨地冰涼。身體內似乎湧動著一股力量,從內腑延伸至全身,促使她睜開了眼。

夏雨舉著雙手示意自己無害,等這個可憐的姑娘情緒稍事平靜,柔聲解釋道:“別怕,我是來幫你的,安貞醫生和白連長讓我來救你。”

宋瑤大腦一片混沌,兩個熟悉的名字喚醒了記憶碎片,無數零散的畫面在腦中飛速旋轉,漸漸衝破那段冗長的夢境。她想起來了,記起走廊裡偶遇的白聿棟,記起一路奔逃的路茜、曹良,記起了最後暈厥前的場景。

“他們在哪?”宋瑤試圖控制住身體劇烈地顫抖,但這似乎有些困難,機體被藥物強制麻醉休眠,驟然甦醒,肌肉和神經還需要短時間來協調。

“我不知道,但你得相信我。”夏雨從無菌艙取來一件白大衣,沒有刻意走近,隔著一段距離扔給了宋瑤,輕聲道:“我帶你去找安醫生,跟我走,好嗎?”

宋瑤哆哆嗦嗦套上衣服,閉眼冷靜了一陣,輕輕點了點頭。

“我睡了多久?”宋瑤問。

“十多天吧。”夏雨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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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要殺我,最好立刻動手。”明俊偉瞥了眼低頭默不作聲的陳照舟,忍不住出聲道:“我這人運氣好,總有腳踏祥雲的人來救我。”

“不會再有了。”陳照舟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升降機艙光滑可鑑的壁面倒映出他模糊的臉。

“你打算帶我去哪?”明俊偉不可置否,這廝毒的很,開槍傷了金博和小魏,顯然是想阻止他們暗中跟著。樓層裡的安保全數死亡,看樣子他是打算反水了。明俊偉瞧了眼機艙裡歪斜的三具屍體,均是一槍斃命,子彈擊穿的頭殼,鮮血和腦漿噴濺在金屬壁面上,匯成一副潑墨。

“別說話。”陳照舟冷冰冰地吐出三個字,看著電子屏上數字不斷變化,眼神凜冽。

‘叮’聲輕響,升降機抵達0層,艙門緩緩開啟,空曠的大廳裡沒有人,四壁掛著的礦燈投下暗黃色的光亮,給地面鍍上了一層老舊感。對面升降機外蹲著一個人影,正搖搖晃晃地站起身。

“嗯?”陳照舟似是有些疑惑,手槍抵在明俊偉後心,抓著手銬鎖鏈催促他往前走。

那人好像喝醉酒一般,扶著牆壁站直身子,發出低低地痛苦呻吟。待陳照舟二人行至門前,那人好像才緩過了勁兒,拔槍瞄準一氣呵成,但開槍卻慢了一步。陳照舟一直盯著他的動作,見有異樣,毫不猶豫扣下扳機,那人胸部中彈,血花飛濺,仰面栽倒。

明俊偉張了張嘴,啞口無言,任由陳照舟推搡出了門外。

冷月高懸,夜風呼嘯。

時隔近一個月,明俊偉終於站在了囚籠之外,這種身處風中的感覺與站在視窗看世界不同。雖然自己可能無法再看到太陽昇起,但明大俠心頭卻沒什麼遺憾。作為風一樣的男子,死在荒原秋風中也算是歸宿。

大門外的空地上火光閃動,一邊高牆坍塌,散落滿地砂石混凝土,高牆兩側那些平日裡無所事事的外勤僱傭兵此刻都在大門外搏命。漆黑的戈壁灘上熱鬧非凡,也不曉得來了多少敵人,與行屍打交道久了,乍一見這麼多人活人,明俊偉很是稀罕。陳照舟拖著他隱入火光照不到的黑暗角落,趁人不備從坍塌的圍牆那邊翻了過去。

防衛力量此刻集中在集裝箱營地前,那裡有人造工事和天然掩體,先前殺到門前那批人被caroline趕了回去,雙方人馬目前正在拉大鋸。山羊鬍那幫大兵哥很是蛋疼,這個洋妞好死不死地把人帶進了營地,他們一夥人自然沒法在眾目睽睽之下上車跑路。陳照舟遲遲未歸,他們只得散開幾隊,各自躲在掩體之後繼續磨洋工,時不時朝著遠處開出兩槍,在暴漏位置之前火速換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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