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的,手掌的指縫裡,能看到碧藍的晴空中,逐漸消逝的飛機尾雲。

“呼……”安緹諾雅慢慢吐出一口氣,轉過頭:“比賽很精彩,仙道君。”

沒有想到會聽到這樣的讚揚,仙道彰有些意外地揚了揚眉毛,隨即收回手,輕笑著說:“那是因為對手很棒。”

他眯起了眼睛,目光飄向不遠處,穿著不同顏色籃球隊服的少年們,手指像是無意識地摩挲著下巴:“這樣一來,高中的日子,會無聊不少吧……”

順著他的視線,望到了,正在和赤西他們握手的,穿著藍白色隊服的少年。

似乎是感覺到了這邊的目光,澤北榮志轉過頭來,隨即咧嘴一笑,和身邊的隊友說了幾句話後,快步走了過來。

小跑著的動作,似乎帶起了一陣微風。像是用一根柔軟的羽毛,輕柔而緩慢地,撥動著靜止的空氣,讓它緩緩地流動起來。

……說是靜止,其實也只是錯覺。

但那在白晃晃的日光下,凝滯到幾乎能夠觸控的空氣,的確在一瞬間變得生動起來。帶著塵土混合夏草的氣息,和少年一齊靠近。

互換號碼。

沒有便箋,便將球員登記卡拿來記錄彼此要交換的資訊。

“我的話,下個月就要轉去秋田了。”

“這麼快嗎?”

“因為已經說好了,都大賽結束,無論怎樣都要和父母親一齊過去。”

“說實在的,澤北君不在東京的話,好像有點寂寞呢。”

“不知道那邊有沒有和你一樣的對手……不過JR秋田新幹線的話,來回東京也只是四個小時的時間吧!”

“為了打球趕回來嗎……的確像是澤北君會做的事。那樣的話,我也是可以奉陪到底的。”

“好了……電子郵件和通訊地址。”

“麻煩左瞳桑了……對了,可以預訂回東京時的手信哦。”

“嘛~澤北君是不是太厚此薄彼了……”

“……澤北君,不用帶禮物也可以的。”

“啊……這樣的話……節日的時候,我寄秋田的明信片給你吧……當然,也會給仙道你寄的。”

“……即使你不勉強自己附帶上我也沒有什麼關係……”

灼熱的,銀白色的太陽光照在那條從體育館出來的,長長的坡道上,滾燙的溫度,從鞋底一直蔓延上來。

栽在坡道兩側的,齊整的香樟樹,在地面落下一團一團的影子,在這片銀白的世界裡,是僅有的涼意。

“Yuta……Erika……”纖細蒼白的手指輕輕拂在了香樟樹旁邊,掛在欄杆鐵索中間的一把鎖上。

鎖很大,大概有四十厘米長的樣子。黯沉的表面帶著鏽跡,沒有鎖孔的那一面,用色筆畫出了一個不太標準的心的形狀。

心形裡塗抹著淺淺的粉色,顏料中原本似乎混著熒光粉末,因為時間太久的緣故,大多已經剝落,只剩下三四粒,在這一片淺淺淡淡的粉色中閃著一點一點的光。

左右兩瓣心房上,用更深一些的,絳紅色的彩筆,寫著“Yuta”,和“Erika”,這樣兩個名字。

“這個是……”仙道彰伸出手,將掛在鐵索上的那把鎖接過去。

指尖碰觸到託著鎖的掌心時,從手指末端傳來的,冰冷的涼意,讓他微微一顫。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看香樟樹蔭外,白亮得能晃花人眼的陽光,忍不住投過去一個略帶擔憂的眼神:“身體……不要緊吧?”

“咦?哦……沒有關係,並不會有什麼影響。”

鎖的鏽跡有一些沾在了掌心,轉頭想看附近有沒有水龍頭時,一塊捲成圓筒狀的,帶著絞乾後的溼意的毛巾遞了過來。

安緹諾雅抬起頭,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