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這麼近,難不成……

帶著滿心疑問的蕭烈成,蒸汽車噗噗噗地開進了陽坡南苑的大門。

門外已經設立了崗哨,由鎮海衛負責警戒。

這倒不是崔慎假公濟私為弟護航,實在是青州兵器局和冉昱的地位過於重要,被錢郡守視如珍寶,不讓人看護著就睡不安心。

現在的世道多亂呀,海寇都能裡應外合開啟青州城的大門。雖然之後茂頭衛所對青州城內進行了清理,的確也抓捕出不少探子,可誰能保證城裡沒有漏網之魚?!更別說陳平的手管不到的東海郡海西三鎮,說不定這會兒又有滲透了。

這樣想著,錢酉匡就越發不能安心,整日焦慮脫髮,連肚皮上的游泳圈都小了不少。

他家雖然是開礦的,但錢酉匡對於商場上的見識丁點不少,深知要下黑手毀掉一家工坊有多容易。

都德港以前有家琉璃坊,東家曾是他家的老主顧。某天半夜莫名其妙就著了一場大火,可憐經營了兩代好端端的一個工坊,就這樣一蹶不振,很快就賤價轉賣了。

這樣的例子數不勝數,尤其是海寇肆虐的地方,很多工坊都不得善終,最後或被海倭國的商人吞食或是被遠洋的貨品取代,導致本地愈發蕭條。

錢酉匡可不希望冉昱和青州兵器局也變成那樣。

這兩個大寶貝還承載著他的高爐鐵火夢呢,怎麼能讓人輕易就給攪和沒了?!

青州兵器局剛開張,他就要求茂頭衛所出一部分兵丁負責工場的安保護衛,務必要保證工坊的安全。青州兵器局出產的可是茂頭衛所的訂單,陳督衛自然比誰都上心。他知道崔慎和冉昱的關係,便把這事交給他全權負責,要人要物資都管夠。

是以現在呈現在蕭烈成眼前的,已經是一個外松內緊,鐵桶一般的火器工場。別看那些場工不起眼,隨手都能抄起火器打空一個彈匣,還不帶失了準頭的。

蕭烈成不知道,他還沉浸在東海青州對他的坦誠和信任中不可自拔。能把這樣要緊的工坊展示給他看,錢郡守可真實個實在人,半點都不藏私。

&ldo;到了,阿昱就在裡面。&rdo;

崔慎指了指南苑的實驗房。

&ldo;你進去的時候提前敲門,他最近研究煤油車十分專注,冷不防進去會被嚇一跳。&rdo;

蕭烈成點了點頭。

他現在已經十分習慣同父異母的大哥只有在說起阿昱的時候才會話多。畢竟兩個人一起長大,縱然沒有血緣關係,但冉家人對崔慎可是比他們蕭家好了不止一星半點,果真是比不了的。

他依言敲了敲實驗間的門,裡面好半天都沒有回應。他又敲了敲,然後推門進去,正看到自己的朋友阿昱蹲在一出鋼鐵機關面前,正在冥思苦想。

蕭烈成也不敢打擾他,就這樣陪著站了好一會兒,才終於等到阿昱站起身,摸出紙筆寫寫畫畫,末了還嘆了口氣。

&ldo;啊……果然還是不行,冷卻的速度跟不上啊……&rdo;

然後他站起身,視線終於掃過一旁站著的人,眼中漫上驚喜。

&ldo;阿成!?&rdo;

冉昱放下紙筆,歡快地跑過來,伸手在蕭烈成的肩膀上敲了一記。

&ldo;你什麼時候過來的啊!怎麼沒跟我說一聲。&rdo;

蕭烈成疼的一咧嘴,冉昱這一下正敲在他的傷口上,可身為純爺們不能說疼,他只好苦笑一聲。

&ldo;我跟你說了啊,上次寫信告訴你我今天到青州,你果然是忘了啊。&rdo;

&ldo;啊…&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