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用臨時複習了,我們出去喝一杯。”

褚亮祖籍陽翟,後遊歷餘杭郡,聲名鵲起,被陳後主賞識封為官,陳朝滅亡後入隋出仕,先後任東宮學士、太常博士,因被楊玄感造反牽連而被貶為西海郡司戶,薛舉起兵後封他為西秦國黃門侍郎,他對西秦國不看好,遂棄官而走,帶著兒子褚遂良去了長安,偏巧這時長安爆發了潼關之案,令褚亮有些失望,又轉道來太原,他兒子褚遂良則報名參加了科舉,不需要戶籍身份,就算是逃奴也能報名參考,這讓褚亮很是驚訝,他便留在太原靜觀北隋時局。

父子倆走出客棧,來到不遠處的碧鳳酒肆,這是碧鳳街上最大的酒肆,此時士子都已回來,酒肆生意格外興隆,父子二人走上二樓,正好一名酒客離去,使他們得了一個靠窗的好位子。

兩人坐下,一名夥計上前笑道:“客人來點什麼?”

“有什麼特色好菜好酒?”褚亮笑問道。

“紅燒汾水鯉魚,我們第一招牌菜,大利五年蒲桃酒,長安也喝不到,而且不貴,你們二人吃好吃飽,三吊錢足夠了。”

褚亮呵呵笑道:“那好,你就按三吊錢配菜吧!讓我們爺倆吃好吃飽“父親,這太奢侈了吧!一頓飯要吃三吊錢。”褚遂良對一向勤儉的父親為何如此闊綽著實有些不解。

褚亮捋須笑道:“難得吃一次,無妨!”

“父親,我告訴你一個訊息,今天考試前宣佈了一件事,

褚遂良便將可以讀國子學之事詳細地告訴了父親,褚亮眯眼聽完,忍不住嘆息道:“居然月給五斗米、八吊錢,北隋捨得下血本啊!”

“父親,孩兒覺得北隋不錯,至少在重視讀書人方面做得很好,李唐也未必有它做得好,有了這五斗米和八吊錢,完全可以養家,很多士子便可以專心做學問,不用為生活而操勞,就憑這一點,就贏得了士子之心。”

褚遂良十分感概,他覺得這並不在於一個朝廷是否富裕,而在於這個朝廷有沒有重視讀書人之心,沒有財力可以少給一點,比如一斗米,或者兩吊錢,這都是一種心意,普天之下,只有北隋朝廷做到了這一點。

“我覺得這樣一來,不管是否能考進國子學,二萬餘名都願意為北隋效力,還有那張羊皮,東西雖小,但對貧寒計程車子確實是一個很大的幫助,父親為什麼不肯留在北隋效力呢?”

“我沒有說不留在北隋效力,只是我在觀察,我想看一看,到底是唐朝還是北隋能吸引我留下來。”

“可是父親……”

褚遂良壓低聲音道:“孩兒已經決定留在北隋,如果父親跑去唐朝,那我們父子二人豈不是要成為敵人?”

“你這孩子,當真是下決心要留在北隋了,好吧!讓為父想想。

這時,兩名夥計端了酒菜,很快擺了一桌,竟有十幾個菜之多,還有一壺上好的蒲桃酒,褚遂良愣住了,在長安,這麼多菜至少要十吊錢,還不算酒錢,若算酒錢,這壺蒲桃酒就值十吊錢,半晌,他問夥計道:“這酒菜真的只要三吊錢?”

夥計聽他口音是外鄉人,便笑著解釋道:“當然是三吊錢,不過是要新錢,像洛陽那種比紙還薄的布錢,我們不收。”

褚亮雖然來太原已經五六天,但他食宿一直在客棧,用的是銀子,所有沒有聽說過什麼新錢,他便好奇地問道:“什麼叫新錢?”

“就這種錢!”

夥計從腰間摸出一枚黃澄澄的銅錢放在桌上“看見沒有,新的開皇五株錢,背面有豐州官鑄、或者是北隋官鑄字樣,這種錢含銅量都在九成以上,現在太原各店鋪基本上都只收這種錢,聽過上黨、長平和絳郡也開始只收這種錢了,以前的老錢都不認了。”

褚亮眉頭一皺問道:“那以前的舊錢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