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假安雪的眼中,卻有著同樣的憤怒,甚至還有些不能自已的別樣情緒。

“安隊,你沒事吧?”

他擔心假安雪的情況,低頭小聲詢問。

假安雪頓時回過神,抿了抿唇,說:“沒事,只是聽完之後,覺得特別氣憤。”

她長舒了口氣,對著羅溪問道:“那麼,你還記得除了你之外,有沒有誰,特別慘?就是比你更加辛苦和艱難的孩子?”

“更加艱難?”

羅溪不禁皺眉,有點不明白她的意思。

“就是說,你們肯定都痛恨潘麗,希望她被警方抓起來,但是有沒有誰是特別恨她,就是在當時就想潘麗死的人?”

“這當然有了。”

羅溪點了點頭說:“當時,有好幾個人,跟我說過,希望潘麗死掉。”

“你還記得名字嗎?”

“額……當時都是孤兒院的名字,不是我們自己的名字,當時都是用數字來稱呼的,比如小九,小七,我就是小七,我記得三哥就是最喜歡說希望潘麗走路被車撞死,喝水被嗆死的人。”

“三哥?”

“嗯。”

“他後來怎麼樣了,你知道嗎?或者說,你們後來還有聯絡嗎?”

“沒有聯絡,因為我離開之後,我父親就阻斷了我跟孤兒院的全部聯絡,包括之前那些跟我要好的小夥伴,也再沒有聯絡過。”

羅溪說話的時候看了自己父親一眼,心裡也明白父親的苦楚。

“那如果給你看他們的照片,你還能認出來嗎?”

“這就不知道了,或許認得,或許認不出了。”

羅溪並不能確定自己對於那些小夥伴,還記得多少。

趙立拿出了普紅的照片,放到他面前:“那你記得她嗎?”

“這是……”

羅溪拿去照片,認真看了一下,略微遲疑了片刻,道:“這是小五姐姐?”

“小五?”

“嗯。”羅溪點了點頭,說:“小五姐姐,很漂亮,所以我印象深刻,尤其是這雙歐式雙眼皮的眼睛,在我們那群人中,最為特別。所以,她很多時候得到了獎勵也比我們多得多。”

“那這個人呢?認識嗎?”趙立又拿出另外三張照片。

這三個是他和假安雪,正打算調查的嫌疑人。

羅溪認真地看了一下,說:“這個,應該是一一姐姐。我記得她的眉角有一點黑痣。”

“一一姐姐?”

“是的。”羅溪解釋道:“她的年紀最長,時間也最久,我離開的時候,她還在呢。”羅溪簡單地說明了情況,表情略顯疏離,顯然他不太喜歡這個一一。

假安雪也看出了這點,立刻問道:“你似乎不太喜歡這個一一?”

“也不是,只是她時間久了,圓滑了,她會幫著潘麗做一下事情。”

“也就是說,你們會覺得她是幫兇?”假安雪明白他的意思。

羅溪微微皺眉,很快便點了點頭,算是同意她的說法。

“那還有這個男生呢?”

“這個我不記得了。不過,小九是男生,我是男生,另外應該是三三也是男生。”羅溪認真看著照片上的男生,早已褪去了兒時的稚氣。

“三三?”

“是的,他比較內向,我們抱團一起哭泣的時候,他也不會跟我們一起哭的,看起來一直都是酷酷的,也不知道是孤僻,還是自閉。”

羅溪微微嘆了口氣說,“就我們而言,應該都挺痛恨潘麗的。包括幫他們做事的一一,也是一樣的。能夠脫離潘麗,是我們最大的幸福。只是,當年的噩夢,依然留在我們心裡,這輩子估計都不會忘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