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雪的表情嚴肅,看著上面那個穿著黑色連帽衛衣,戴著黑色鴨舌帽的人,質問道:“她連你父親的所作所為,都不能接受。你現在,揹負三條人命,一條傷人罪,一條挾持綁架罪,你覺得善良如她,能接受這樣的復仇嗎?”

“就算,她不願意我這麼做,我也已經做了。而且,必須做完!”

說著,他就拿出刀子,擱在了彭威的脖頸處。

此時的彭威,顯然是被下了藥的,看起來痴痴呆呆,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住手,把刀放下,否則我就開槍了!”

陶仁嚴快步跑到安雪身旁,舉槍對準了持刀者。

而後,他對著安雪,小聲問道:“這是誰啊?”

“鄧倩。”

安雪清楚說出這個名字。

鄧倩略帶驚訝的轉身,看著她,問道:“安隊怎麼知道是我?我記得我在登記冊上,寫的是任貝貝的名字。”

“因為這是你母親的墓。”

安雪輕嘆了口氣,說,“另外,讓我確定是你的原因,是上次在醫院,你提到過鄧國安的斷手原因。我記得,警方從來沒有對外公佈過,胡家誠、邵國邦和姜輝宏的屍檢報告。所以,普通民眾不可能知道他們缺失了器官。可是,你當時對我說的是,‘是不是因為我爸經手取下來器官,所以才會被兇手斷手?’”

“這話有什麼問題嗎?我只是提問而已。”

“如果是普通人,不是應該問我,‘為什麼兇手要截斷我父親的雙手嗎’?”安雪說出了正常的提問方式,仰頭直視著鄧倩,道:

“可是,你卻已經自己回答了兇手擷取斷手的原因。”

“原來是這樣。”

鄧倩笑了笑,看著安雪道:“安隊的邏輯,真的很厲害。”

“過獎了,如果真的厲害,就不會現在才知道,你才是這個案子的主謀。”

“這應該是情有可原的。”

鄧倩轉頭,看了眼母親的墓碑,說:“因為,在固有的思維模式中,沒人會對自己的親生父親下手!”

“所以,那天用急救車,帶走鄧國安的其中一個人,是你!”

“對。”

鄧倩點了點頭,說:“我就是那個護士,給我爸餵了藥,然後用擔架床,把他抬到了車上。之後,車子拐彎,我就從交通攝像頭盲點處下車了。”

“急救車上的器官,也是你拿走的?”

“是。”

鄧倩再次承認,說:“我知道,你們警方已經清楚了包磊的身份,那麼,她很可能會為了保她哥,說出收藏器官的地方。所以,我就率先拿走了這包東西。”說著,她拎起一個沉甸甸的塑膠袋,展示在眾人面前。

那裡面裝的就是警方在找的“遺失的器官”。

陶仁嚴看過之後,想要衝上前搶下來。

安雪立刻將他攔下:“現在上去,她會把那包東西,丟進火堆的。”

“安隊說得對,反正除了這個人之前,其他的都沒什麼用處了。”

鄧倩笑了笑,放下手,將拿袋子東西,勾在手指上。

只要手指一鬆,整包東西立刻會掉進還在燃燒的冥紙盆裡。

安雪看著她,說:“你知道我們確定了包磊的身份之後,就讓她引我們找到急救車,並且將讓我們將她捉拿歸案。這樣,你就可以趁著他們兄妹跟警方周旋的時候,完成最後的工作。”

“對,就是這樣子。”

鄧倩用力點了點頭,輕輕鼓掌,說:“不過,真沒想到,你們能找到這裡!為什麼,你們會知道,還有第三個人呢?”

“這個問題,不如等你跟我們回警局之後,我再告訴你。”

“回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