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剛洗完的頭髮,走到冰箱前,拿了兩罐冰咖啡,回到客廳。

“給。”

安雪將其中一罐冰咖啡,貼了一下白旭的臉頰,說:“喝這個吧。”

白旭仰起頭,迴避了一下那種“冰涼”的感覺,接過冰咖啡,問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怎麼突然回來這裡了?”

他以為她會住在自己那裡的。

這段時間,這似乎已經是一種預設的習慣了。

安雪拉開拉環,喝了口咖啡,說:“想泡澡了,就回來了。”

她說的理所當然,因為白旭家裡,只有淋浴,沒有浴缸。

可實際上,還是醫務室的那句警告的話作祟,讓她決定回自己家,和白旭暫時保持一點距離。

“這麼說,我應該在家裡,裝個浴缸。”

“不用這麼麻煩,我回來泡澡,挺方便的。”

安雪擦好了頭髮,把毛巾放在了茶几上。

白旭笑了笑,覺得她的話,有點傻氣,連忙糾正道:“話可不是這麼說的,等我們訂婚之後,你肯定是住在我那裡呀,難道還每次跑回這裡洗澡啊?”

“額,訂婚?”

安雪最近為了查案,都忘記這件事了,低頭看了眼左手中指的訂婚戒指,右手不自覺地轉動了那枚戒指。

“怎麼?”白旭輕挑著眉梢,半開玩笑地問道,“不會是忘了這件事吧?”

“……”安雪低下頭,沉默了片刻,才道:“哥,我想訂婚這件事,還是等過段時間再說吧。”

說著,就要把戒指摘下來。

白旭一把握住她的手,眼神轉為深邃,非常認真地問道:“出什麼事了?你突然說這樣的話。”

“沒有,我只是突然覺得,婚姻有點沉重。”

“因為蔣政的案子嗎?”

白旭知道蔣政涉及的是個家暴的案子。

安雪其實也不知該這麼解釋,聽他這麼問了,便點了點頭。

“嗯。”

“你是覺得,我會和蔣政那種人一樣?”

白旭有點生氣,她把自己想成什麼樣的人渣了?

“不是的。”

安雪搖了搖頭,握住他的手,解釋道:“我只是有點怕承擔婚姻中的責任。這不止是夫妻之間的責任,還有以後教育小孩的責任。所以,我也不是說不結婚,只是能不能過段時間再說?”

“可是,我們只是訂婚,並不是結婚。”

白旭起身,坐到她身邊,雙手捧著她的臉頰,迫使她跟自己對視著,語重心長地問道:

“小雪球,告訴我,你到底在害怕什麼?是不是我媽又威脅你了?”

“沒有。”

安雪連忙搖頭,解釋道:“跟穆阿姨沒關係,是我自己的問題。”

“你是對我沒信心嗎?”

白旭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眼波流轉,就像春日的湖水,溫柔得可以讓人沉溺其中。

安雪緊抿著唇,和他對視著,根本沒辦法說出拒絕的話。

她點頭,圈著他的腰,靠入他懷裡,小聲道:“我對你很有信心。我只是害怕,我的命格,如果真的傷你了……”

“胡說什麼呢?”白旭不等她說完,就厲聲打斷了,語調中帶著一絲斥責,“你什麼時候,也和那些三姑六婆一樣,相信這些迷信的說法了?”

“因為,我怕有人會拿我的命格大做文章,來傷害你。”

“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有保護自己的能力,沒人可以傷害我的!”

白旭低頭,溫柔地撫著她的後腦,在她耳邊,小聲安撫道:“你是不是被那天早上的汽車嚇到了?覺得,是你帶給我的厄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