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蹇一臉嚴肅的說道:“因為,這種人決定扮演多重人格症患者的時候,已經給自己做了無數次的心理建設了。”

“那如果這個人,被判進入精神病院治療,你能看出他的破綻嗎?”

“犯人?”

“嗯。”

“對方用這個方法,逃避刑罰?”

“是。”

“那這個人的自律性極強,而且在扮演多重人格症患者這個角色的時候,無比自信。”辛蹇笑了笑,回答道:“所以,我也不一定看出破綻,因為這種人大多數把自己和角色融為一體了。其實,一年多前,我也觀察過類似的犯人,M國的探員,也是認為一個犯人演出了多重人格。所以,讓我幫忙評估。我在精神病醫院觀察了那個人大半年,都沒有看出破綻。可是,我本身可以確定,對方是演繹出來的患者。”

“你既然可以確定,為什麼不能寫評估呢?”

“因為,我的確定,只是我個人的感受,沒有實際的證據證明這點。所以,那個人就每天在醫院配合治療,偶爾自言自語一下,讓醫生覺得他還沒有康復。”

辛蹇說到這裡,無奈地聳了聳肩,露出一副無能為力的表情。

“如果連你都沒辦法做出評估,那個對方的演技,真的太厲害了。”

“其實,在醫院關一輩子,一樣沒有自由。”辛蹇說出了自己的觀點:“最多就是待遇稍微好一點而已。所以,你說的人,想扮演人格分裂症患者,你就讓他演著唄,沒什麼大不了的。”

“連你都沒辦法評估,我就算在不甘心,也只能甘心了。”

辛蹇聽了這話,忍不住笑了。

他也不打算繼續之前的話題,直接問道:“對了,你就只有這一張牛皮紙嗎?還有沒有別的?”

“別的?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這張紙上的星空不完整,只有一半。”

“怎麼看出來的?”

“星座不完整。”辛蹇回答了她的問題。

“啊?”

“這上面,不齊全,應該是星座完整的。所以,你父親是不是還藏了一半在其他地方?”辛蹇看著安雪,問道:“還有你父親是不是很喜歡觀測星星?”

“是,小時候家裡還有很多的天文星象的書籍呢。”

“那有最喜歡的星星嗎?”辛蹇在已經描繪好的白紙上,標註了一些星體的名字。

安雪遲疑了一下,說:“應該是北極星吧。”

“星座是什麼?”

“啊?”

“你父親的星座。”

“他是水瓶座。”辛蹇搖了搖頭,說:“這上面,沒有畫出水瓶,所以應該還缺一半。”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再回去找找。”

“嗯。”

“可是,你為什麼覺得少了水瓶座,就只有一半呢?”

“我覺得,另外一張紙,應該是可以疊在這張紙上看的。”辛蹇說著,隨便畫了一些星星點點,再把白紙放在牛皮紙上,對著窗外的陽光,說:“這樣,才是一個星空。”

“疊加的。”

“嗯,只有稍許的偏離,但是就是這樣疊加觀測的。”

安雪看著他手裡的兩張紙,說:“我明白了,或許不只是一張紙,還有好幾張紙。”

“對。”

辛蹇笑著說道:“果然聰明,知道融會貫通。”

“不是聰明,是辛教授教得好。”

安雪知道他喜歡聽這種恭維的話,特意誇了一句。

辛蹇果然是很受用,立刻就笑了。

之後,他抬起左手,看了眼時間,說道:“現在已經是午飯時間了,是不是應該請我吃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