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昕看向安雪,就看到她寫在寫字板上的新問題。

“那麼,你知道這個弟弟,現在在什麼地方嗎?”

“不知道。”

錢老四當然不可能知道,他已經在晚霞醫院住了20多年了。

“那以前,他住在什麼地方?”

“奶奶家的地下室。”

“那可以說一下,你為什麼會傷害父母?”

“我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錢老四的情緒緊張起來,雙手緊握成拳,不斷搖著頭,說道:“如果我不這麼做,大嫂會一直纏著我的!她答應我,只要我送阿爸和爸媽去見她,她就放過我!”

“那你的妻子和孩子呢?”

“也是我,我破壞了車子的剎車線。”錢老四更加緊張了,額頭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我也不想的,我真的沒有辦法,大嫂她一直纏著我,還有大哥,大哥也說自己死得很慘,讓我去陪他。不,我不要!”

錢老四整個身體顫抖得厲害,繼續道:“所以,我給二哥家下了蠱毒,然後,讓三哥家跳樓了!不,不要找我,不要找我,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也不想的……”

他的雙手用力掐著自己的脖子,想要扼死自己。

羅昕立刻讓護士把他的手拉下來,對著他說道:“錢老四,你冷靜一點,聽到我的響指聲,就醒過來。”

啪的一聲,錢老四渾身一個哆嗦,緩緩睜開雙眼。

他的眼神空洞,看起來根本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羅昕露出溫柔的微笑,跟他說話:“老錢,你感覺怎麼樣?困不困,要不要回病房睡覺啊?”

“嗯,今天不玩了,明天再玩,我要回房間睡覺了。”

錢老四點了點頭,從沙發上坐起來,跟著護士離開了羅昕的辦公室。

羅昕合上了自己的記事簿,轉身看向安雪他們:“三位警官,這次的催眠就到這裡了。以錢老四的精神狀態,短期內不適合繼續做催眠。所以,如果之後你們還想了解什麼線索,只能靠你們自己問話了。”

“嗯,謝謝羅醫生,今天您催眠為我們提供的線索,已經非常適用了,謝謝你。”

安雪禮貌地和他握手。

“安警官客氣了,警民合作,應該的。”

他說著,看了眼時間,道:“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還有工作要忙。”

“額,好。”

安雪聽出了他的逐客令,立刻給身旁的何以綱和陸堯使了個眼色,說:“我們先告辭了。”

“嗯。”

羅昕點了點頭,也沒打算送他們離開,徑自坐回辦公桌前,做自己的事情。

三人離開了他的辦公室,下了樓。

何以綱立刻不滿地吐槽道:“這個姓羅的醫生,好會擺譜!說話這麼不客氣!”

“算了,他本身就是個享譽國際的心理專家,有點脾氣也是正常的。”

“切,有什麼了不起的!”

何以綱真的感覺窩火,用力踢掉了面前的一個破易拉罐。

安雪看著他的樣子,知道他心裡難受,便不再說什麼,直接出了醫院,坐進車裡。

陸堯開車回去警局的路上,透過中後視鏡,詢問安雪:“對了安隊,你聽了錢老四的證詞之後,有什麼想法?”

“我想去錢老四說的奶奶家看看。”

“哦。”

陸堯立刻拿出手機說:“那我得讓手下人查一下錢一鳴母親的住處。”

“錢一鳴的母親,不住在青軋村嗎?”

“不住在那裡。”

何以綱似乎是平復了情緒,解釋道:“錢一鳴的母親過去改嫁了,所以是搬離青軋村,跟她後來的丈夫一起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