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聽到那個聲音,安室透反而倒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憤恨地咬緊牙關。

赤井秀一!!

“因為我害你們同伴的車子報廢了,為了表示歉意我給他們一個禮物,那就是楠田陸道曾經打算用來自盡的那把手槍,只要追查他弄到槍的途徑,應該可以得到線索。”

而相較於安室透難以自抑的憤怒,赤井秀一則平靜無謂得多,平靜到,讓人平白生出一種厭惡來。

“這裡是日本,所以比起做客的fbi,不如讓主場的你們來做調查吧?”

“難道你知道我的身份?”安室透這句話說得很小聲,但赤井秀一又是怎麼知道的呢?他知道的是不是太多了!

“雖然還待在組織的時候我就開始懷疑了,但你最大的敗筆,就是洩露你的外號是‘零’這件事給那個男孩知道。降谷零。”

安室透猛然僵在原地,瞳孔驟縮幾倍,冷汗順著脊背源源不斷往外冒出來,完全反應不過來地被動聽赤井秀一繼續說道,“基本上外號是零的人實在不多,很容易就能查到了。我在猜你是打算把我交給組織那些傢伙,靠著立下大功從而讓自己更加接近組織的權力中心獲取更多情報對嗎?”

“我要奉勸你一件事情,希望你不要為了眼前的目標而看錯了真正應該狩獵的物件到底是誰。因為你,是我不希望會變成敵人的男人之一。”

安室透一言不發,他知道其實赤井秀一說的是對的,但……

“另外,”赤井秀一閉上了眼睛,而這片刻的停頓也讓安室透感應到了什麼,“關於他的事情,我到現在還是覺得很過意不去。”

像是逃避什麼似的,赤井秀一說完這句話便把手機扔回給了車邊的人,“好了,卡梅隆,可以開車了。”

車子啟動,很快消失在彎曲的山路上,只留下電話另一邊的安室透,陷入情緒的漩渦裡出不來。

赤井秀一啊,總是有能力用輕飄飄的一句話戳中別人心中最痛苦的地方。

“降谷先生,怎麼辦?我們要追嗎?”

“不,既然他知道我們的真實身份,繼續窮追猛打下去的話,會有危險。”

電話結束通話,安室透咬緊牙關,對於赤井秀一的痛恨再上一層樓。

“關於他的事情,我到現在還是覺得很過意不去。”

赤井秀一,居然還敢在自己面前提起……一句過意不去又能怎麼樣呢?

“不好意思,”安室透充滿歉意地轉過身面對衝矢昴,“看來這件事是我誤會了,我要告辭了。”

“好。”衝矢昴起身準備送安室透出門。

“在我離開之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走出幾步,安室透忽然轉過身開口。

“什麼問題呢?”

“我很好奇為什麼你會答應讓我這樣的怪人進來屋子裡面?”

“咳咳,因為你露出了無論如何都要跟我談一談的表情,我才會讓你進來,當時我心想,他還真是一位喜歡跟人聊天的宅配人員啊!”

“額,是這樣啊……”

“然後呢?那些傢伙究竟是什麼人?我根本就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

壞掉一個輪胎的車子並不平穩地行駛在路上,茱蒂追問著剛剛追逐戰中那些人的身份。

“雖然我們立場不同,但本質上他跟我們一樣,”赤井秀一透過車窗看向後面早已沒有蹤影的山崖之間,“都是緊緊咬住那些傢伙不放的一群狼啊。”

工藤宅二樓,透過窗簾縫隙,衝矢昴確認樓下門口的人全都撤乾淨後,手裡拿著一個小型探測器在家裡轉了一圈。

“目前沒有發現有任何竊聽器被安裝在家裡的跡象。”

檢查完畢,“衝矢昴”站在樓梯口向著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