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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找不到合適的開場白，也只是坐在那裡訕訕的笑著，“這個……”“那個……”的吭嘰著不知所措。

翠花就是在這個時候在門外咳嗽了一聲，然後端著酒菜推門進來的。

進來之後，翠花向著楊夜和如嫣兩邊都看了看，也覺出氣氛不太對，默默的笑了一下，輕盈的走了幾步，把酒菜放在屋子當中的圓桌上，轉身閃到如嫣身邊，含著笑意輕聲說：“小姐，酒菜都備上來了，你不如和陸先生邊吃邊聊吧，喝著酒說起話來，也好放的開些呀。”

如嫣微微扭過頭來，羞臊著偷偷瞪了翠花一眼，輕聲說：“死丫頭，又胡說什麼！”

翠花絲毫不介意如嫣的態度，反而扭身又轉向楊夜，幾步走到楊夜面前，笑著說：“陸先生，美酒配佳餚，皓月伴美人，您今天可是我門鳳鳴軒最幸福的客人呢！”

楊夜抬頭微微笑了一下，心裡卻開始盤算著：喝酒？真的喝了酒，那今晚還走不走了？不走的話……出了事兒誰對我負責啊？

那邊如嫣含著怨氣的聲音卻已經傳過來了：“翠花，怎麼對陸先生無理！還不快出去！”

翠花回頭嗔怨的撇瞭如嫣一眼，撅著嘴氣乎乎的說：“哼！出去就出去！”說著就往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又扭過頭來瞪著如嫣，想笑卻故作生氣的說：“小姐，這還是你第一次嫌我礙事。趕我出房間呢！哼！”說著一皺鼻子，轉頭出去，在外面帶上了房門。

房間裡又靜了下來。

楊夜抬頭看看如嫣，如嫣卻還是扭著頭不言語，但當如嫣小心翼翼地轉過腦袋偷偷瞟了楊夜一眼時，楊夜卻已經又把頭低下去了。

楊夜倒不是真的靦腆型的，他只是覺得這個如嫣的身世很可憐，偶然接觸卻認識了這麼好的一個女孩子，但自己這次來鳳鳴軒找如嫣的最初目的，卻只是想利用她幫著自己完成任務而已。但現在，真的還忍心只是利用她麼？

如嫣繃不住了。覺得自己坐在這裡不理人家，已經有點失禮，於是輕輕嘆了口氣，轉過身輕輕站了起來，臉上掛著害羞卻故作鎮定的笑容，走到圓桌前。一隻手攬住袖口，另一隻手把酒壺拎了起來，給圓桌上的兩隻酒盅都斟滿，聲音輕柔地說：“來，陸先生，小女子敬您一杯吧。”

楊夜抬頭看見如嫣已經把酒盅衝著自己端了起來，急忙也站起身，走到圓桌前，把另外一隻酒盅拿了起來，笑著對如嫣示意了一下。一仰頭一飲而盡。

不知道是什麼酒，也很辛辣，但喝到嘴裡卻還微微發酸，不過酒勁十足，這一盅下去。竟然有些沖鼻子的感覺。楊夜自問以前也能和一些酒，尤其是最初在社會上打零工地時候，經常和一些所謂的朋友一起喝酒聊天，那時候沒錢，喝的也都是五六十度的散白酒，想不到今天這酒的勁道。絲毫不比那些高度散白酒差。

更讓楊夜驚奇的是。如嫣竟然也是動作溫柔地一口喝下了整盅的酒，面不改色。用手裡的手帕輕輕粘了粘左右嘴角，毛茸茸的眼睛對著楊夜眯眯一笑，微微伸手道：“陸先生，請坐。”

楊夜點點頭，也衝著如嫣伸了一下手，自己坐下，拿起酒壺再把兩個酒盅斟滿，笑著說：“如嫣姑娘，想不到你酒量也這麼好啊。”

“陸先生見笑了。”如嫣微微低頭，也坐到了楊夜對面，撩這袖子，拿起一雙銀質筷子給楊夜夾菜，然後又輕輕把筷子放下，柔聲說：

“如嫣自小就在這煙花柳巷長大，雖然鴇媽管的嚴謹，倒也是交了一些姐妹朋友。”說著話，忽然眉眼低落下去，聲音也有些變得憂鬱：“其實，陸先生不知道，這煙花柳巷的姐妹們，每個人的身世都很悽慘可憐，活在著混亂世道，迫不得已才賣身堂子裡。錢都被堂子的主子抽了，幾乎沒有姐妹能幫著自己贖身的，對著客人都是一副賢淑笑臉，那眼淚只能是姐妹